第二天,日上三竿,江流這才慢悠悠地從臥房裏走了出來,仿佛動蕩的昨夜對他沒有一點兒影響。
而其他幾人就沒有那麼輕鬆了,餘泳思,趙長明,徐智三人一夜未眠,隻有餘方思睡了一會兒,卻也早早地起來了,至於林塵,卻依舊昏迷著。
而徐智和餘方思也一直在屋內照顧林塵,留另外兩人輪流守夜。
“我說你們,不會一夜沒睡吧?”江流看看他們兩個,有些奇怪的說。
趙長明從修煉中脫了出來,旁邊餘泳思還有些愣神,至於徐智和餘方思,都在屋內照顧林塵。
“前輩說笑了,昨夜城中多事,我等哪裏睡得著。”趙長明苦笑,實際上,如果不是江流提議眾人回到住所,他們很可能會連夜出城。
餘泳思的衣角被趙長明扯了一下,他才回過神來,對江流行了一禮,又在趙長明的勸說下暫時進屋休息去了。
昨夜江流將他們保下之後,卻沒有告明自己的來意,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也無所謂了,這位知名的江南大盜的實力顯然十分強勁,他們也沒必要思考不必要的動作。
“前輩付出代價贖人,不知道究竟是有何用意。”趙長明在這時問起當下最關心的問題。
江流對趙長明笑笑:“不用那麼著急,你猜猜我是為了什麼。”
趙長明頓了一下,試探性地說:“如果晚輩想的不錯,前輩應該是衝我來的。”
“還算機靈。”江流簡單評價了一句,又擺了擺手對趙長明說道:“我不用你們替我做什麼,你們有的東西我也看不上,其他人我也不在乎,我就問你一件事。”
趙長明恭敬道:“前輩請講。”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京城?小子。”江流問。
“不知前輩是何用意?”
“小趙啊,隻要是稍微有點實力的人都能看出來,你是個修行天才,隻是還沒有成長起來。”
江流說,“今年七月裏,天京城將召開下一次的宗門大會,屆時不光五正脈的高門大派會來,近年湧現出來的許多天驕也會現身。”
趙長明靜靜聽著,江流卻話鋒一轉道:“我這次贖人可是付出了三枚銅錢,而且既然我隻找你,他們的因果就都要算到你的賬上。”
趙長明有些無語,對方有些強買強賣的意味,不過就昨夜而言江流卻是幫了些忙,隻要要求合理,自然可以答應。
“隻要你能以散修資格參會,無論結果,你我因果便一筆勾銷。”江流的笑容未改,像是在等待趙長明的答複。
趙長明低頭略一思索,問道:“隻要能參會,因果便一筆勾銷?”
“不錯,不僅如此,北上的行程也有我這個大高手一路護送你,要知道亂世之中,有我的庇護也可算是萬無一失了。”江流回道,語氣像是已經肯定了趙長明會答應自己。
“前輩勿怪,隻是晚輩鬥膽再問一句,如果不參會的話,有沒有其他的抵消方法?”趙長明微微行禮問。
在這個充斥著神秘的世界上,如果自己實力低微,就不要卷入高手的爭端,否則等待你的結局往往令人意想不到,趙長明大概是明白這一點的。
江流有些意外,麵無表情地說:“有!當然有!”
看著趙長明露出好奇的神色,江流笑了:“隻要你能受我一劍而不死,你我因果,便算抵消。”
當江流說出這句話的一刻,趙長明的身體瞬間僵直起來,雞皮疙瘩和冷汗悄悄地布滿了後背。
在他的感官中,自己渾身上下都被包裹在鋒利的無形劍意之內,猶如被困在冰棱圍繞的凍窟內的動物幼崽,肌肉的絲毫顫動都有可能帶來利刃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