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白羽蝶看著賬本,感覺頭有些暈了。本來是想躺平的,怎麼又開始奮鬥了?
她開始學習怎麼當一個主母,以嫁進陸家為契機要求學習接觸白家的那些產業練手,大部分其實是大夫人李氏自己的店鋪和田產。
疾風寨的事情仿佛隨著它的消失,線索也戛然而止,沒有抓到餘一行或者江之譽,更無人去尋“三舅”,所有的事情都被一隻大手按下。
白羽蝶自認是沒有那本事去和權貴對著幹,但她也不想受製於人,過不舒坦。她必須拿些財產傍身才是,若是日後有機會定與那陸寅和離,自己一個人逍遙。
雖然她努力學著這個世界的知識和文化,但骨子裏依舊是現代女性解放思想,不求掌心寵,但起碼一生一世一雙人。
……
刺繡課上。
白羽蝶拿著繡繃,犯了難,這兒是不是用金線會更好一些,但是她沒有金線。
白嬌嬌湊了過來:“小蝶姐姐你進步得好快呀。”
“大家都進步。”白羽蝶看著自己繡的圖案,比第一次繡的“他”要好不少了,起碼像點刺繡該有的樣子。
那之後她借著監工翻修瓦頂的名義去過清心寺,裘大師說顏盡已經跟著遊鴻堂離開了。
沒想到他真的就那樣不聲不響地走了,自始至終都隻有她一個人在一廂情願吧。
男人而已,她才不在意。
突然,一小卷金線伸到白羽蝶的麵前。
“你這裏用金線會更好。”白青青手裏拿著這卷金線。
白羽蝶愣了一下,接過:“那我不客氣了。”
從那之後她和白青青之間沒有過去那麼針鋒相對,大家都明白不是“你不好我就會好”的道理,白家姐妹都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現下也隻有嫁給陸寅,白家才能挽回些口碑。
“陸二還沒有下聘嗎?”白嬌嬌不解地問道。
白青青對陸二是沒了念想,也不想當妾,原本的心氣也低了不少。
“現在不過是把白羽蝶的八字拿去驗而已,而且他們要定居京畿,下聘的事沒有那麼快。”白青青解釋著,“你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白嬌嬌撅著嘴:“我當然知道,但是姻緣這種事強求不來。”
姻緣嗎?對於白羽蝶來說她單身三十年算是姻緣絕緣體了吧。
她看上的人都不喜歡她。
這時,白青青的丫鬟小魚匆匆走了進來。
“小姐,小姐。”她的聲音歡快,似有喜事。
白青青不耐煩地問道:“什麼事?”小魚這丫頭尋常小事也開心得很,所以白青青對她的消息沒什麼期待。
小魚喘了一口氣:“老爺,老爺升官了,要去京城了!”
“什麼?!”
……
大夫人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張羅著搬遷的事宜。
鄭嬤嬤也被這樣喜慶的氣氛感染,來到白羽蝶的屋裏臉上依舊掛著笑:“小蝶小姐,你可真沉得住氣,怎麼還沒收拾細軟啊?”
白羽蝶手中的毛筆還滴著墨:“先生罰的我還沒抄完呢。”她已經能寫一手正常的毛筆字了,感覺再抄個一百遍就能趕上王羲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