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守晴跟著去浙江進修，那是人家自個出的學費。學完了人還回這繼續造福沙漠，換了你們，怕是早就跳著出去了。羅書記定過規矩，誰家在外麵讀書的娃都有獎勵，回來還安排工作。你們當這是假的，那是因為你們家沒好好送娃讀書，拿不到這個錢就眼紅別人。你們等我一下。”
張國明說得口幹舌燥，衝進辦公室捧著搪瓷杯一口氣喝完了半杯水。
馬大強也不是吃素的，被他教訓了這麼久，心裏早就窩了一股子邪火。
“少扯這些有的沒的，以前讀書困難，你又不是不知道。讀點書的就當官，這不合理。”
“你不就是想當官嗎？來來來來，我現在就把這個林場辦公室主任讓給你當，接下來你要怎麼做？來，你說說看。大家都鼓個掌，聽聽馬主任的想法。”
張國明將了他一軍！
又是馬大強沒料到的意外情形，周遭掌聲如雷，他大腦一片空白，提前預演的話一個字都用不上。
“講不出來？沒關係，我給你提個醒。林場倉庫裏還有一些木材，馬上山裏的胡楊又成材了，你是辦公室主任，你來安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馬大強的身上，他不大的眼睛拚命眨著，想高談闊論一番，卻說不出一個字，隻張著嘴露出滿口黃牙。
“老楊，你也過來。”張國明把他的同伴拉過來，“既然他說不出來，這樣吧，今天我這個辦公室主任給你當。眼看著鐵路也造起來了，再過兩年就能通車了。你看通車後，林場應該先做哪些事？”
很快又是一個啞口無言的。無一例外的是，凡是被點到名，假以職務的，沒有一個說得出話。
羅根生笑了，張國明說了那麼多，他該來做個總結陳詞了。
“你們說潘董事長把家裏人都安排當領導。這麼說吧，切不說李總經理的工資比咱們高不了多少，單說誰能找到像他這樣學曆高，能力強，還不圖錢財的實幹家？我都服誰！魯家兩兄弟，哪個不是我們看著在枸杞林裏長大的？他倆什麼苦活累活沒做過，一個當倉庫主管，一個做車間主任，這兩個職位哪個輕鬆？這是錯丁點就亂大事的活，他倆在這個位置上那是給公司上了雙保險。哼！新公司的財務主管是潘董事長親戚？營銷部經理是她的親戚，還是說供銷社采購部經理是她家親戚？你們可不要忘了，人家還有個小兒子在沙漠裏幫我們修鐵路呢！”
“你們少在這裏造謠挑事，要是不願意的話大可以像以前那些人一樣，走人！隻有一點，走了的就不許再回來。我問問你們，以前逃出林場的家夥，要是都鬧著遷回來要股份，參與分紅，你們願不願意？”
“當然不願意！”人群有人帶頭喊了一句，“潘董事長家的人這麼好，我們願意跟著她幹到底。誰說要換董事長，換總經理？誰要換的，讓他先到沙漠裏種十萬畝樹出來再說。”
“說得好！”這番話說出了大家的心聲，“我們誰也不服，就服在沙漠裏種出樹的人。那些個不種樹隻想要好處的人，趁早滾蛋！”
羅根生和張國明相視一笑，寶成林場靠著團結努力走到今天，誰想搞破壞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