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動,必有血霧彌散,腥氣四溢。
有人觸之,必周身沁血,最終失血幹枯而亡。
其實力高絕。
能擬身化為血虹,亦可散碎為血珠血河,聚散如意,端得奇詭。
麵前這個家夥,在外表特點上,除衣服顏色有所不同,其餘都能一一印證。
且其氣息與從石島探知到的氣息也有很高的相似性。
故而,他才確定此人是摧毀臨集之人。
可現在,他卻無法確定了。
因為按理說,即便血衣青年受創再重,身化血河之法,也不可能用不出來。
但偏偏他不僅沒用出,還說什麼宿體。
這顯然與他了解到的有出入。
而且,這還不算什麼小差錯,是關係到術法根本的差錯。
這等差別,已然說明,對麵這人與那個摧毀臨集之人,所修的術法,有根本上的不同。
“我拷問了數人,數人回答隻有些許差異,並無太大的不同。
所以,拷問所得的信息沒有問題。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
“我居然認錯了人!”
鬧了個大烏龍的杜既直接傻眼。
可就算他現在弄明白自己搞錯了,現在也已晚了。
喜愛的宿體被毀,本不想橫生枝節的申濤此刻也不打算善了。
“你不是喜歡用酒往人身體裏鑽嗎?我也讓你嚐嚐這種異力入體的滋味!”
心頭暗恨,申濤的血霧擬化為龍,一頭紮向杜既。
正在為弄錯人懊惱的杜既見此,趕忙彙聚無形酒氣編織成網,想以此擋住血霧之龍。
可先前的走神,還是讓他反應慢了一拍。
血龍的大部分雖被擋住,但還有一部分穿透他布下的防護網,衝刷到了他身上。
血霧襲身,鑽進他的皮膚當中。
杜既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血液,乃至體液迅速開始升溫,那擴散的血霧就似岩漿,將所過之處的血液侵蝕暴沸。
沸騰的血液蒸騰出血氣,血氣又受外來的血霧牽引,不斷彙聚其中,進而引發更大規模的血液沸騰。
不過短短幾個呼吸,杜既已然聞見了一絲肉香。
那是他的血液自沸,生生將他的血肉組織給煮熟所產生的異樣味道。
肉香與體內酒液揮發出的香氣混雜在一起,異常的誘人食欲。
可惜,杜既這卻是來自於他自己身上的味道。
不僅沒讓他沉醉,反倒令他越發清醒。
“身化血霧,入體沸血,暴血術,祈教人!”
祈教,一個最近十年,才於北方興起的組織。
此組織之人,狂悖無端,最擅瘋魔。
想起祈教人的情況,自己也沒必要和個認錯的人一決生死,杜既頓時心生退意。
於是他提議道:“兄台且慢,一切都是誤會,可否就此罷手?”
誤會?罷手?
申濤聞言,下手更狠了。
催動血霧分化為漫天血龍,對著杜既席卷而去。
他恨啊!
特麼的,你現在認出我是祈教的人,就要罷手了?
剛開始我就說了與你素不相識,也不想認識。
你不依不饒,直接動手。
現在你告訴我你是認錯人了?
“給我死!”
一聲暴喝,那無數血龍開始衝擊杜既的酒氣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