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隨之自認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
他人生的前二十七年,所有的耐心都耗在了沈清蕪身上。
他一直在等她長大,等她發現她不隻有陸厭行一個哥哥,他陸隨之同樣能護她在沈家安好。
甚至連男女間那點事,他也小心翼翼的。
一起五年,無論是少女時期青澀的她,還是如今美得張揚,熱烈濃稠得宛如一朵黑巴克玫瑰的她,他對她的渴望有增無減。
可是,他從來沒有越雷池半步,每次到最後,他寧願強忍著已經生痛的欲望,也要將最美好的一刻留在他們的新婚夜。
他對她的欲,一邊隱忍克製,一邊在心底瘋狂滋生。
倫敦那一夜,他在酒精的作用下,錯把許恬當成了她,將十五年來對她的欲望都釋放在許恬身上。
他們的關係就是這樣開始失控的。
這些圈子裏的少爺,都人精似的,傾慕他們的女孩兒見多了,他自然知道許恬是喜歡自己的。他一直沒有堅定地推開她,或許是因為,在許恬身上,他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那個卑微愛著沈清蕪的自己,和許恬如出一轍。
沈清蕪就像他一直追尋的幻夢,橫亙了他整個青春。他不敢靠近,生怕她會破碎,又控製不住心裏四處肆虐的占有欲。
而在許恬那,他是肆無忌憚的,他根本不需要顧及她任何情緒。
他承認,這是一種畸形的感情。
但就像大多數男人一樣,他隻是身體的一時迷失,況且他已經與許恬斷得幹淨。
當然,男人對自己出軌一事是很寬容的,但一旦涉及女方,便很難接受。
陸隨之想,隻有真真切切地占有她,讓她完全臣服於自己,才能將那天看見的旖旎畫麵從腦海裏剜掉。
他不由分說便將她壓在身下,漠視她的掙紮,桎梏著她雙手置於頭頂。
然後停下,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那張嬌豔的小臉逐漸蒼白,蘊著水汽的眼眸驚慌得如同受驚的小鹿。
他慢條斯理地脫掉金絲眼鏡,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
清冷的鳳眼幽深晦黯,凝著她的視線仿佛魔怔似的,灼熱而瘋狂。
“清蕪,你在抗拒我。”
以前,她很喜歡躲在他懷裏親吻的。
她的唇很軟,身體也很軟,而不是現在這樣,僵硬得像塊冰塊。
他皺了皺眉,不滿地撫上她的臉,指腹傳來的觸感,猶如上等的凝脂白玉,溫潤細膩。
摧毀她。
心底有聲音在呐喊。
“別怕,不會痛的。”
細密的吻從額頭落下,像席卷而來的暴風雨,越來越湍急,卻又耐性十足,一點一點,反複試探。
……
沈清蕪不理解,明明他們在討論兩人之間信任的問題,陸隨之怎麼就突然獸性大發呢?
男人與女人體力上的懸殊,使她完全沒有反抗的機會。
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栗,一股深深的屈辱感湧上胸腔。
“陸隨之,我會恨你的。”
陸隨之從她胸前抬起頭,伸手摩挲她泛紅的眼尾,嗓音幽幽:“清蕪,別這樣看我,這樣隻會讓我更想蹂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