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看事的嬸子也忍不住開口,
“怕是沒有姑娘能夠跨得過你家的門檻吧。”
大河村誰不知道馬蘭花的兒子張鐵蛋是個隻會混日子的二流子,整日裏遊手好閑,淨幹一些偷雞摸狗的營生。
家裏就他這一個男丁,被慣得沒個人樣。
現如今26歲了還是光棍一個。
馬蘭花又是一個潑辣不講理的主,平日裏摳搜的緊,又愛占點小便宜,年輕的時候還喜歡苛待家裏的女娃兒。
誰家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嫁到張家去遭這份罪。
馬蘭花聽到胖嬸子的話,得意地哼了一聲,
“那是,我們家的門檻也不是那麼好跨的。”
“我得給我兒子好好相看相看。”
說著又斜了一眼顧悅,“至少得比隻會勾搭漢子的狐狸精強。”
屋裏的嬸子大娘們都無聲地搖頭笑了笑。
她們心裏也對顧悅也有一定的成見,便不願與馬蘭花這不講理的人多扯皮。
周春梅聽到顧悅被罵,心裏別提有多痛快了。
她和顧悅小時候就認識。
從小她就被顧悅壓一頭。
顧悅的爸爸是鋼鐵廠的廠長,媽媽是紡織廠的主任。
顧悅有兩個哥哥,她像個小公主一樣被全家寵著長大。
而她爸隻不過是鋼鐵廠的普通員工。她媽媽沒有固定的工作,隻能做一些零工補貼家用。
周春梅在家排行老三,上麵有大姐和二哥,下麵有一個弟弟,她夾在中間是最容易被忽視的。
在她隻能穿哥哥姐姐的舊衣服的時候,顧悅能有各式各樣的新衣服。
在她隻能吃粗糧,可能還填不飽肚子的時候,顧悅卻能經常吃到各種細糧。
顧悅的樣貌也比她出眾很多,身後從不缺乏優質的追求者。
甚至於上學的時候,顧悅成績都是名列前茅的。
每次和顧悅待在一起,周春梅都沒由來的心生嫉妒。
憑什麼顧悅可以擁有這麼多好東西?
而她就像個醜角一樣陪伴在顧悅身邊。
她不甘心,她要搶走所有屬於顧悅的東西!
周春梅看了一眼額頭被撞得滲血的顧悅,眼底劃過一絲狠毒。
怎麼沒撞的更嚴重一點?
額頭上留下永久的疤才好呢,最好是被霍遠嫌棄。
周春梅在心裏惡狠狠地詛咒著,握著顧悅胳膊的手也不自覺的加大了力度。
顧悅本就被屋裏這莫名其妙的一通亂象攪得頭更痛了,如今胳膊又被攥的生痛。
心頭莫名染上一絲煩躁感。
她抬眼大致掃視了一圈屋子裏極具有年代感的陳設。
房間裏灰蒙蒙的。
土坯的房子,牆體已經出現了大小長短不一的裂縫。
進門擺了一張有些年歲的桌子,上麵的漆掉的已經看不出它原本的樣子。
床尾立了一個嶄新的紅木箱子,看起來應該剛打沒多久。
房間不算太大,屋子裏的人好似能把整個房間裝滿。
有些破舊的門上和窗戶上各貼了一張紅色囍字。
顏色紅的亮眼。
顧悅覺得或許是這個年代結婚時的房間布置。
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嶄新的紅色布拉吉碎花裙子,覺得自己或許成了這場婚禮的女主角。
顧悅垂眸思索了片刻。
她還是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她上一秒還在末世被喪屍追趕,下一刻就來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