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下,又覺得眼前這個美麗的姑娘,不過是一個善良的普通姑娘而已。
而且,她口中跟自己說著一樣的話,說不準倆人還是老鄉呢。
中國人有一個樸素的觀念,他鄉遇老鄉,總有幾分欣喜。
尤其猥瑣男,他離開家鄉很久了,在外麵做著這種刀尖舔血的勾當,命都別在褲腰帶上,死在外麵也是命。
可是,忽然聽到鄉音,他心裏竟然生出幾分眷戀。
“昨天晚上,不小心被農戶放在山裏的捕獵夾子,給夾到了。”
白嵐點頭,嘴上依然溫言軟語的勸著他去打針,心裏卻在想著,他受傷的時間是昨天晚上,而趙大蘭也是昨天失蹤的。
她又估算著,一個捕獵夾子,能把一個成年人的腿夾到什麼程度。
白嵐知道,南陽公社沒有什麼大山,都是一些不算高的丘陵小山,這裏沒有什麼大型動物好打,但是有一種東西卻是經常出沒。
那就是野豬。
所以農民們一般討厭野豬下地,糟蹋玉米,才放置一些捕獵夾子。
這種夾子就很厲害了,能把一頭成年野豬夾住。
若是湯所長他們不在,白嵐看了一眼身邊的陳朝陽,心裏搖搖頭,否定了跟這猥瑣男硬碰硬的想法。
陳朝陽就是個白麵書生,這種打架鬥狠的事情不適合他。
自己現在懷著身孕,真要動起手來,那人身上有武器,自己也討不到好處。
“陳大夫,你的診室裏有沒有消炎特別好的藥?能不能給這位受傷的同誌打一針?”
白嵐先是用普通話,跟陳朝陽說了一遍,微不可察的給了陳朝陽一個眼色。
也得虧陳朝陽跟白嵐打交道多了,兩人之間還是有點默契的。
陳朝陽一看白嵐的眼神,就明白了。
“我說招弟,你別瞎操心了,人家這位同誌不願意打針,你還非要勸人家去,我那藥也是按額配的,沒多少,都還不夠用呢。”
陳朝陽語氣很是無奈。
“哎呀,你就幫幫忙嘛?”白招弟第一次,拉著陳朝陽的胳膊搖晃著。
她越是這樣,陳朝陽越是愛答不理的。
那猥瑣男終於看不下去了,對著陳朝陽露出了陰狠的眼神,“走,給我打一針,不然老子對你不客氣。”
這幾句倒是普通話,而且,狠勁十足。
陳朝陽趕緊眼神躲閃,裝作被嚇到的樣子。
“同誌,人家隻是個大夫,你別嚇唬他。”白嵐又用方言跟猥瑣男說了一句。
那猥瑣男的眼神才收斂了一點。
幾個人一同去了陳朝陽的診室。
白嵐雖然沒有跟著進去,但是就守在門口,半步也不敢走遠,生怕一個不注意,陳朝陽遇到啥危險。
進去之後,陳朝陽對著猥瑣男說道:“把褲子拉下一點,打屁股上。”
那男人不疑有他,往診室的床上一趴。
趁著他趴在那裏一時沒注意,陳朝陽迅速打開一盒麻醉劑,取了一隻抽進針筒裏,順手把空瓶扔進了垃圾桶裏。
陳朝陽穩了穩心神,一針紮了下去。
那猥瑣男悶哼一聲,“你他娘的,能不能輕點。”
麻醉劑藥效上來,需要一點點時間,陳朝陽不敢大意,隻得小心翼翼道:“這個可怪不得我,消炎藥就是很疼的。
這個是藥的問題,跟我的手法沒啥關係。好了,你上床稍微坐一下,得等個兩三分鍾再走,要看看有沒有過敏反應。”
猥瑣男穿好褲子,白嵐就趕緊閃身進來了,對他用方言說了一遍怕過敏,要觀察個兩三分鍾的事情。
那男人的眼神又在白嵐身上逡巡了一番,對著白嵐點點頭。
這時,診室外麵忽然傳來一陣騷亂,陳朝陽聽到動靜,啥也不顧了,拉起白嵐飛速向診室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