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博武一走,彩月迅速的回了裏屋,隻見溫姨娘死死的抓著一個瓶子,青筋畢露,臉色蒼白惶恐不已。

彩月急問道:“夫人,你怎麼了?”

溫夫人總算回過了神,立馬把手中之物塞到自己的懷裏,強裝鎮定的回到“沒什麼,隻是突然覺得將軍也太狠了些,竟是真的想要了四公子的命,我還一直以為隻是嚇唬嚇唬四公子,沒曾想竟是真的,有些被嚇到了,還好不是我的安兒成為棄子”

彩月見自家夫人臉色有所好轉,又安慰到“夫人,可莫要多想,公子如今已經是趙家軍名正言順的接班人了,再也沒有人能搶走夫人和公子的一切。夫人辛苦了一輩子,如今隻需要好好享福即可。”

是啊,再也沒有人能奪走安兒的一切,如今誰也成不了安兒的威脅。

他趙博武想讓我做他的劊子手,他休想。

趙博武當然也沒想過隻此一說就能讓溫夫人妥協,可若趙懷安開始查自己身邊的人時,想必溫夫人就再也不會無動於衷。

然兒又怎會真的放心一個狼子野心之人不受自己控製。

劇毒雖解,可隻解了其中一種,他的命必須靠吳家潛伏的人每月按時的解藥才能活命。

握住了他的命就是握住了溫夫人的命脈。

若是再加上趙臣昌又有了新人,那這出戲就更的好看了。

趙博武在自己院子裏又養了半月,總算是好的差不多了這半月以來 趙臣昌一次也未曾踏進過他的院子,不過清風苑周邊到是布滿了趙臣昌的眼線。

溫氏時不時的前來探望,關懷備至,不過自從那日之後兩人誰也不曾提起瓷瓶之事。

互相刺探,話裏藏話虛情假意的關懷著。

直到收到了趙懷安的回信,溫夫人終於坐不住了,衝進趙博武的院子質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趙博武換上嶄新的朝服正準備今日去禮部任職,見溫夫人氣急敗壞的勾唇一笑。

輕飄飄的回到“夫人莫急,我說了三哥對我有恩,我絕不會動他分毫,隻要我們依舊在一條船上,他隻會前途無量。不過今日是我上任的第一日,遲了怕是不好,恕我今日不能招待溫夫人了。”

趙博武說完也不管溫夫人如何暴怒,帶著侍從便大步走了出去。

趙臣昌這些日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得寸進尺,卻動不得,又加上太子妃因沒了嫡子日日消沉,心裏更是煩悶無比。

如此這般下去,隻怕太子妃再難得寵。若不是還有著自己這個強大後盾,隻怕太子妃之位不保啊。

他絕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多年的謀劃付諸東流。

將來的太子必須流著他趙家的血脈,隻有如此這般,他趙家才能一直站在權勢的頂端。

太子妃孤立無援,趙家旁枝待嫁的姑娘之中早已選好了人選,並開始秘密培養,隻需等待時間送入太子府,太子妃有了幫襯,定能挽回太子的寵愛。

這些日子他甚至還動了和趙博武談判的念頭,血濃於水,他們兄妹到底還是姓趙,若趙家真的敗了,他們又能好到哪裏去。

隻要他們兄妹站在趙家這邊,那攝政王就會就是趙家最有力的幫襯。

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所以今日趙博武去禮部上任第一天,趙臣昌竟親自送他去了禮部,對趙博武關懷備至。

隻可信他的打算終將成空。

他們兄妹二人無一人在乎趙家的成敗。

趙安然這些日子也從未停止過自己的計劃,也從不會讓欺辱過自己的人死得過於暢快。

魅語的傳信從未停歇,也一直在請示何時走最後一步,可趙安然就是不急。

喪子之痛,失寵的恐慌可比死要難受得多。

最好是看著自己一點一滴失去所有卻無能為力,那種絕望才叫人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