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裳穿著夜行的緊身衣,易容成為江湖之人的模樣,順著半開的窗戶躡手躡腳進屋,幾個呼吸間爬上房梁。
月晚此時正在屏風後,手裏拿著一疊信件瞻前顧後鬼鬼祟祟。
這是那世豪鄉紳的家宅,如今被查封,外麵是有人值班巡邏的,隻要發出些許聲音,那些巡邏之人馬上就會進來。
花裳從袖子裏摸索出一碎個銀子丟下去,砸在花瓶裏,叮啷幾聲,成功驚擾到月晚。
月晚膽子不大,加上做賊心虛,當即驚呼出口,跌坐在地上。
巡邏之人聞訊而動立刻衝到書房門口破門而入。
跌坐在地的月晚腦袋空白,腦子裏滿滿的都是兩個字:完了。
兩人被帶入衙門關起來。
巡查的主察官大理寺少卿萬婉婉聽聞月晚被抓,立刻掀被子過來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今夜的衙門,注定燈火通明。
萬婉婉是柳清嘉的好友之一,她拿著一疊信件一字不漏通篇閱覽。
“好肥的膽子,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幹?!”萬婉婉言詞聲厲,把信件甩在地上。
月晚試圖狡辯:“這是我從暗格裏搜出來的……”
萬婉婉氣結:“人證物證俱在,你還狡辯。你來說!”
易容成小偷的花裳甕聲甕氣:“我隻是想偷點東西賣錢,懷裏的錢掉在地上她就大叫……”
萬婉婉:“說重點,你看到了什麼。”
月晚看著小偷,眼裏帶著祈求。
“我看見這個女人進來,拿出那疊信件就要往小格子裏放,然後我懷裏的東西掉了她大概是嚇到了就在亂喊。”小·花裳·偷說。
月晚身上的力氣被抽幹,癱軟在監獄裏。
萬婉婉進一步確認:“你可知道說錯話的懲罰?”
小偷:“草民斷不敢胡言亂語!”
一切塵埃已定。
萬婉婉:“把她銬起來,問出誰是背後主使之前,不得任何人探望。”
小吏手腳麻利把月晚用鐵鏈拷在十字架上。
……
女皇爽快地給柳清嘉放了好幾日的假期,柳清嘉趁著閑來無事,在養病這些日子裏把上次從戚嵐家借來的書看得差不多了。
溫玉收了信件,從外麵跑進來。
“大人,是花裳傳來的書信。”溫玉上手呈上一封信。
柳清嘉放下書,拿過信件,撕開一點抽出信紙。
信中所寫和她預料差不多。
這一好消息讓一直病軟著的柳清嘉來了點精神。
溫玉又說:“之前大人讓我查的那個人屬下查到了。”
“說來聽聽。”柳清嘉掀開美人榻上的薄被子站起來。
溫玉跟在柳清嘉身後亦步亦趨。
“戚府唯一庶子名叫戚暗竹。他的母親戚嵐和父親淩待從小是青梅竹馬,隻待戚嵐高中就可成婚。世事難料,戚嵐被榜下捉婿捉走,娶了當地富紳之子王赫章。”
“苦等無果的淩待找上門來,戚嵐和盤托出,並且說要給他很多銀錢作為補償,但是淩待沒有接受,堅持要和戚嵐發生關係,春宵之後淩待心灰意冷回到了鄉下。”
“一月之後淩待發現自己懷有身孕,滿月時產子,因為胎位不正,大出血走了。”
“淩待家是個農民,靠天吃飯,實在養不起一個孩子,就給戚嵐送去了。正夫王赫章知道這件事情大鬧了一場,最後礙於顏麵,收下了他,並且取名暗竹,意味見不得光上不得台麵的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