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接下來的事情後,馮二再次出門。

按照計劃,她天黑前是回不去了,所以安排如意暫時待在繡坊照看玉楠,她自己則要去縣衙看看。

剛出繡坊門,就察覺到一雙眼睛暗中盯著自己,等她轉頭去看,卻見是宋酒壇偷摸躲藏。

歎了口氣,在招財的陪同下,繼續前行。

本來小主子正給招財打扮的興起,一聽說保護大主人,招財騰得一下就跳到了蕭杏花跟前,玉楠這才沒攔著。

招財走在路上,覺得自己擺脫了小主人的魔爪,終於活過來了。

蕭杏花進了縣衙,正好見李彪把何彩鳳抓了來。

孫寶全見了,吩咐道:“直接把人帶到大牢,本官現在就在牢裏問話。”

又對蕭杏花說道:“你若不怕牢裏晦氣,不妨也來聽聽。”

“好。”死過一次的人,又怎麼會怕晦氣?

牢房裏陰暗潮濕,常年見不得光,裏裏外外透著一股黴味兒。好在近些年犯事的不算多,所以並未住滿,空了一大半。

第一間關著的,就是那報信的婦人。

何彩鳳沒想到官府這麼快就會查到她身上來,原本還鎮定自若,這會兒不由得心跳加快了一些。

“繼續往前走,最裏麵那間才是你的。”李彪推搡著。

外麵的人不知道,李彪是縣衙的老人了,自然對牢犯的安排心知肚明。

進門前幾間,關著的都是犯事不算大的輕刑犯,關個十天半個月的基本上就會放出去。越靠後的房間,則罪行越重。

他安排何彩鳳住最後一間,當然是因為尋人過程中,遇到了吉祥和馮家兄弟,結合幾人所告知的,知道何彩鳳殺夫一事足以判她死刑。

賣女兒雖然判刑不會太重,可這對母女的情況又該另當別論,不算普通的母女,而且是先騙再搶,這罪行就更重了。

數罪並罰,死刑是跑不了的。

這牢房的規矩,連新縣太爺孫寶全都不知道,不過他隻微微皺了皺眉頭,便隨之往最裏麵走去。

把人關好,就開始簡單審問。

“何氏,張小寒的失蹤,可與你有關?”

何彩鳳開始哭天搶地。

“什麼,我女兒她,失蹤了?小寒啊,是哪個殺千刀的把你擄走了呀,娘的心肝啊……”

“打住!”孫寶全將人嗬止,“你不承認也可以,剛才進牢房時第一間裏住的犯人,你應該認識吧,是不是你讓她去給張小寒報信的?”

“冤枉啊,大人,我女兒早就不認我了,我就算跑到宋家村去求她,她都不肯下山一見,我又怎麼能勸動她,讓她主動來看我呢。大人明察啊。”

孫寶全早有準備,拿出一隻成色很不錯的玉佩。

“何氏,這玉佩是你當時強塞給張小寒而被她拒絕了的,可你卻交給那婦人做了信物,取得了張小寒的信任,讓她得知你病入膏肓的消息。張小寒還惦記著最後的母女之情,願意去看望你最後一麵,沒想到,你卻派了賊人半路將其擄走,是與不是?”

“不是的啊,大人明察啊。”

張小寒拒絕接受這隻玉佩時,蕭杏花也在場,所以何彩鳳沒打算不認玉佩。

“這是我打算送給女兒的念想,怎麼會輕易交給別人呢?定是那婦人見財起意,偷了我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