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吳秀蓮還債?”
“嗯。”
蕭杏花滿臉不可思議。
“你知道這條街價值幾何麼?你又有多大的臉,向我借錢?”
別說蕭杏花傾家蕩產加上把自己賣了,也不能湊出這麼多錢來。就算她真能湊出來,也不會借給張文遠啊。
張文遠喏喏道:“鄭大人已經算過了,光明麵上的鋪子就價值二十幾萬兩,每個鋪子所做生意不同,裏麵各自損失也大不相同,不過一般的貨品不怎麼值錢,一般鋪子裏的幾十兩的就算多的了。貨品損失,大概一萬兩左右。鄧府的珠寶鋪和另一家銀樓首飾鋪子,因為貨品特殊,損失要另計。”
不管怎樣,光明麵上能算出來的,至少就是二十多萬兩銀子了。
至於他有沒有臉向蕭杏花借錢——
沒臉也得嚐試啊。
“還請蕭東家看在同為清江縣同鄉的份上……”
“實在對不住。”蕭杏花直接出言打斷,“前有盧秀娥,現在又有你,都讓我十分不喜,便是同鄉,我也愛莫能助。還請張大人,另請高明吧。”
昨個鄭府尹審案,盧秀娥前去作證時,還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
若是被有心之人往深了挖,去深究她之前的進宮動機,怕是會連帶出不少驚天秘聞出來。
蕭杏花之所以沒有動用更多的人去尋找盧秀娥,其實也是怕把人找到反倒會害死盧秀娥。
她嘴上說著不幫同鄉,可事實上,她還是幫了盧秀娥一些的。
不過,她的善心,並不想用到這對夫妻身上。
一是張文遠對朱玲不忠,二是那吳秀蓮所做之事實在令人憤怒。
雖然盧秀娥之前在那百花山莊跟做‘老鴇’無異,甚至還想高價買下張小寒送給嫖客,可那也是張小寒的親娘何彩鳳答應了的,跟吳秀蓮直接找人玷汙盧秀娥的性質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被人直接明確地拒絕,張文遠臉上有些掛不住。
“蕭東家何必如此絕情……”
“我絕情?”蕭杏花再次打斷他的話,“我隻知道,我的好友兼得力助手,每天心心念念期待的心上人,不顧婚約在先,不念曾經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為了自己的前程,沒有絲毫猶豫便做了別人的乘龍快婿。論絕情,我可比不得張大人。”
張文遠臉色漸漸泛白。
“你是怪我,負了朱玲?”
蕭杏花冷哼道:“我跟你不熟,無所謂怪不怪你,隻是替朱玲感覺不值罷了。而且,你既然娶了別人,自然要欣然接受別人帶給你的一切。張大人,好好做你的乘龍快婿,一飛衝天去吧。”
“蕭氏——”
“張大人還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剛才還畢恭畢敬叫我蕭東家,現在一看目的沒達成,立即就變成蕭氏了?張大人,你變臉可真快。”
蕭杏花才不想摻和張文遠的事,她一個銅板也不會借給他。
張文遠看著蕭杏花離去的背影,剛才被羞辱的滿腔怒火突然淡了許多。
她這是替朱玲教訓自己吧?
朱玲那鄉下丫頭,究竟有多好,竟能讓這轟動全京城的蕭杏花替她出頭?
回頭再想想那惹事精吳秀蓮,真是讓他悔不當初。
他現在真是想休不能休,否則就會得罪吳尚書,可是不休妻,自己就得替她還那天價的債,這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還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