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眼瞧著同伴被刺死,誰又能忍得下去?
一時群情更加激憤,數百人直接與那十名侍衛肉身相搏。
其中一名考生,更是趁對方疲於招架之際,直接奪過其佩刀,對著那侍衛便當頭砍去。
這時,其他人突然靜了下來。
人人都知道,大周律有一條特別重要的律令。
‘殺宮城守衛,可視其意圖謀反,其罪當誅三族’。
這人是一時氣血上湧為同伴報仇,腦子裏哪還有其他?便是電光火石之間,一刹那的幡然醒悟,手中的刀卻還是不受控製砍了下去。
就在眾人驚駭恍惚時,有一人卻是眼疾手快,當即用自己的左胳膊擋住那考生的手肘,右掌則化為刀形一拉一砍,便將那考生的手腕震麻,佩刀也從那人手中滑落。
那考生此時才知後怕,大恩不言謝,隻將感激的眼神投遞給蕭鵬飛。
蕭鵬飛衝這人點了點頭,見他沒再衝動後,便幹脆利落地撿起地上佩刀,雙手奉還。
“我等此來,並非鬧事,隻希望皇上看到民意,收回成命。多有得罪,還請官爺海涵。”
那個差點被砍了腦袋的侍衛,也是人,也知道後怕,摸了摸後脖頸,抱拳道:“皇命在身,不得不阻止諸位擅闖,也請壯士諒解。”
蕭鵬飛抱拳回禮。
“諸位官爺有護衛皇宮之責,我等草民都明白,我們都沒有配帶任何刀劍器械,已經表明了隻是想解決問題而非衝突。”
因著這一意外,兩方人暫時都冷靜了下來,剛才跑出去的人也把大夫叫了過來。
大夫看著那流了一地鮮血早已沒了生氣的年輕人,摸過其脈象後,搖頭歎息,“已經不行了。”
剛剛冷靜下來的武考生們,同情,難過,皆感唇亡齒寒。
蕭鵬飛叫了幾個人,把那人抬走並通知其親屬,然後才走到那殺人的侍衛跟前,與其平視。
“你的職責是護衛皇宮,而非仗著身份濫殺無辜,你此舉,已非無心過失,而是故意殺人。我現在,便要捉你去官府問罪!”
這侍衛也不是個好惹的,聽罷,輕蔑笑道:“敢得罪我?你算老幾?”
剛才被蕭鵬飛救下的侍衛,小聲提醒道:“這位壯士,還是算了吧,你惹不起的,他可是戶部吳尚書家的公子。”
朝中有幾人敢得罪吳尚書?
更何況,若是此人堅持咬定,說自己是為了護衛皇宮逼不得已才殺人的,那審案的官員也不敢判呐。
蕭鵬飛偏偏上來了牛勁。
“天子犯法,還要與庶民同罪呢,莫非吳公子權力還要在天子之上?”
那吳公子從小飛揚跋扈慣了,身在兵部,連兵部尚書裴光還得給他幾分顏麵呢,他又怎會將區區一個武考生看在眼裏。
他敢殺一個,就敢殺兩個。
吳公子一言不合,拔刀便朝蕭鵬飛砍來。
蕭鵬飛雖然手無寸鐵,可卻也不是那從小養尊處優的吳公子能對付的了的,一個回合都不到,隻一眨眼的功夫,便連人帶刀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