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大胡子去哪了?”譚正清這會兒也想起來人了,“剛才光想著攔著邱大人,都沒注意到李彪去哪兒了,會不會急著見兒子,去你家了?不對,他聽到菜市口的消息,不可能會無動於衷,隻是他沒來這裏,還會去哪兒了呢?”
蕭杏花這時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人,不過想著李彪一個大男人,應該也不會到處亂跑,畢竟他兒子還在自己家呢。
“算了譚叔,不想他了,沒準他等會兒也來這裏呢。”
“說的是。”
蕭杏花和眾人繼續在宮門前焦急等待太子的消息。
“阿嚏!”問了一路終於找到位置的李彪,鼻子發癢。
抬頭望天,在陽光的強烈刺激下,終於打了個噴嚏。
“誰想我了?肯定是臘月那臭小子想爹了。”
李彪也想兒子,可這會兒卻有比見兒子更重要的事情。
他到了菜市口,卻見此處冷冷清清,沿街的商鋪也都鎖了門,連行人都如同避瘟疫般特地繞開此處。
他自言自語道:“不是在這裏行刑麼,怎麼沒人呢?”
這條街上唯一的大活人,是個乞丐,街上沒人了,他今日的收成也非常可憐,手裏拿著豁了口的髒碗,朝李彪晃了晃。
“小兄弟,行行好,賞口飯吃吧。”
李彪這會兒裏裏外外穿的衣服,都是蕭鵬飛去接他時給他帶的新的。
他翻遍了渾身上下的衣兜,無奈道:“我比你還窮呢。”
乞丐收回碗,倒也沒嫌棄,還好心告訴他道:“你是來找人的吧?你來晚了,今天這裏發生了一件大事,人們都嚇跑了。”
李彪打聽道:“你說的大事,可是淩遲幼童之事?”
“是啊。”乞丐便將這裏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如數告知。
原來隻是暫時沒事了,還說不準什麼時候繼續行刑呢。李彪自己受過刑,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都覺得生不如死,所以對那無辜的孩童更是充滿憐惜。
“他娘的∽老子真是忍不下去了。”
乞丐抬了抬眼皮。
“忍不下去也得忍啊,這可是皇上下的旨,沾上誰誰就完了。”
事關前朝餘孽造反,滿朝文武百官也沒有敢出麵求情的,也就是滿腔熱血的年輕武考生們,才不計後果地發生抗議。
不知該說一句‘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該說一句‘無知者無畏’。
李彪心裏正盤算著什麼,又聽那乞丐暗自嘀咕。
“唉,沒人敢救那孩子,誰救都會被當成反賊同黨……唉,可憐的孩子,還不如直接命喪瘋狗之口呢,好歹死得痛快點。”
“瘋狗?”李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珠子滴溜溜直轉。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剛說到瘋狗,李彪就見一大一小兩條黑狗衝自己這邊瘋跑過來。
他剛擺開架勢做自我保護狀,定睛一看,又覺得那兩隻狗子著實眼熟。
“招財?旺財?”
“汪汪——汪汪——”兩隻狗子愉快地回應著。
再看狗子身後,遠遠地正往這邊走的,還真是玉楠和狗蛋,還有寶珠。
陪三個孩子過來的,則是如意和董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