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敏沒想到,居然會有個天大的機會砸到她頭上。
半個月前,許久沒回家的陳父突然帶著花和蛋糕回了家,雖然是傭人拎進來的,但至少證明對方還記得她的生日。
她有些驚訝,同時心底升起隱秘而又微小的希望。
自從何家大幅下滑,陳父就找機會收了她名下所有的產業,浸潤在家庭和名利場十幾年的她根本無力抵抗。
現在何家已經徹底沒落,陳父對她的態度也越來越差,除了奢侈品和寶石,她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值錢的資產。
如果失去陳太太這個身份,她根本不敢想象以後的日子。
而陳父今天的舉動無疑是給她傳遞出好的信號。
晚上,何如敏精心打扮了番,還在家裏安排了燭光晚餐,望著鏡中的自己,雖然年滿四十,但由於保養得體,看起來和二十八九的婦人沒有區別。
聽到傭人說家主已經在樓下等她,何如敏噙著笑意,展現出自己最漂亮的一麵緩緩走下樓梯。
卻發現早已沒了陳父的身影。
她臉色突變,抓著一旁的傭人問陳父呢,傭人回答她剛剛家主接了個電話就行色匆匆地離開了,何如敏追出去,恰好聽到門口的陳父在打電話。
“好好好,你別著急,在哪出的車禍?我現在就來。”
“蛋糕?你不是嫌它不是你想要的那家嗎,我拿回來分給傭人了,已經叫人重新去給你排隊,明天我們就能吃上。”
“好,我先過去陪你,晚上一定叫人送到你麵前,行不行?”
“陳永民!!!”
何如敏撲上去狠狠地廝打陳父的背,男人吃痛,神色厭惡的將她甩開。
“做什麼,你還有沒有一點富家太太的樣子。”
聽到熟悉的話,何如敏滿臉是淚。
“那你呢,你還有當我是你的太太嗎,你還記不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陳父聞言有片刻的不自然,但他很快掏出張卡說道。
“我還有事,這張卡你拿去,想買什麼就買。”
“誰稀罕你的臭卡!”
何如敏惡狠狠的將遞過來的卡揮到地上,陳父也來了火。
“愛要不要,有本事你以後別用我一分錢。”
說罷他直接上車,何如敏被人這句話釘在原地,直到車輛開出大門,何如敏才反應過來。
“老公?”
“老公你別走,老公!!”
何如敏突然感到一陣恐慌,她踉蹌的穿著高跟鞋跟在車後,看著車越開越遠,越開越遠,別墅區的路很長,長到何如敏怎麼追都追不上。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何如敏的鞋不知何時跑丟了一隻,腳心踩在碎石上硌的很疼。
她恍惚的想起十八歲那年,陳父跪在地上捧著她的腳替她穿上,那是一雙鑲滿鑽石的銀色高跟鞋,細碎的星光和陳父眼底的深情如出一轍。
原來愛隻有在說時才算數。
她慢慢的蹲到地上,在大雨滂沱的路邊抱著膝蓋痛哭出聲。
突然有把黑色的雨傘在何如敏頭上撐開,跟著是道清雅的男音。
“您沒事吧,夫人。”
坐在裴陽的車上,何如敏有些尷尬,她那麼狼狽的樣子竟然被一個比她兒子還小的男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