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如絲,碧空如洗,空氣中浮著淡淡的花香。
阮糖最近的狀態卻很奇怪,上課上著上著就開始走神,腦子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阮糖!你來回答這個問題。”任課老師在第108次抓到他看著窗外發呆時,終於忍不住了。
他站起來,低著頭,手指緊緊絞在一起,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這一節課,他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台上的老師眉毛蹙起,臉上的怒氣再也壓製不住,厲聲道:“既然這麼不想聽,就出去站著,清醒一下腦子!”
阮糖自知理虧,趕緊點了點頭,捧起書本,站到了走廊上。
周圍路過的人對他被罰站這一行為指指點點,但阮糖顧不上這些。
他腦子裏翻來覆去都是祝星寥的身影。
自從那天祝星寥替他出頭,在體育館裏教訓了那些欺負他的人之後,礙於他“凶名在外”,再也沒有人敢主動針對他。
阮糖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順心的日子。
可是漸漸地,他發現自己竟然不受控製地想到祝星寥的臉,他替他打架時,身手幹脆利落,琥珀色的瞳仁裏閃爍著冰冷的光。
他說話的時候,嘴唇很薄很好親的樣子,第一次見麵,他把湯灑了他身上弄髒了他的外套,他也沒有生氣。
他越想越覺得心頭小鹿亂撞。
“阮糖,”一道清冽的聲音突然在他頭頂響起,阮糖抬頭正好撞上微微皺眉的任寓伽,“你怎麼站在教室外麵,是誰又欺負你了?”
阮糖連連擺手:“學長,是我自己問題,我上課沒認真聽,老師……罰我站在外麵。”
他越說後麵聲音越小,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這樣有些丟臉。
聽到沒人欺負他,任寓伽心頭鬆了一口氣。
溫柔地叮囑了他兩句,剛想離開,突然被身後的人喊住了。
“學長!”阮糖出聲喊住了他,臉上閃過一抹可疑的緋紅,“我聽說,你和祝星寥學長一起長大,那你知道……他喜歡什麼嗎?”
……
商洛這邊,正在和鍋裏沸騰的麵條做最後的殊死鬥爭!
遲野底子好,身上的傷好的很快,沒多久他就提出要出院回家,商洛本來不同意。
但轉念一想,他這麼著急,肯定是因為遲藻。
小姑娘還在上幼兒園,這段時間因為遲野生病的緣故,他們付錢特地拜托了幼兒園的老師幫忙照顧。
但時間久了,免不了她會想家,想念哥哥。
商洛幹脆火速辦了出院手續,準備和遲野一起回他家。
遲野住的地方很偏僻,標準的老公寓樓,破敗的很明顯。
小區進門的地方,鐵門生鏽,欄杆上放著兩盆早就枯死發黃的吊蘭花。
順著往裏麵走,細長的一條路,遍布了住戶,房子采光非常差,樓道低矮,窄窄的門洞望進去,每家每戶都黑漆漆的。
遲野緊緊地牽著他的手,有些緊張會從他臉上看到害怕或者厭惡的情緒。
但什麼也沒有,祝星寥一臉如常,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假裝崴腳往他懷裏摔。
進屋之後,裏麵的環境反而出乎商洛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