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祁淵是個瘋子,他敢讓整個禹城一夕之間易主,說不定也會殺了她。
性命麵前,清白也沒有那麼重要。
鏡中,雲鬢散開衣衫淩亂,眼尾帶著一片緋紅,水霧彌漫。
“表妹,別忘了,你是我搶來的夫人。”
“在整個禹城,所有的規矩對我,都不適用。”
陸扶月脖子上傳來一陣陣密密麻麻的撕咬痛意,她眉心微蹙,望著鏡中的自己,渾身泛著一股嬌豔欲滴的春色,可眼神依舊淡漠無情。
身上的人仿佛不滿似的,用力咬了一下鎖骨上白嫩的肌膚,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身上,“表妹,專心點。”
良久之後,男人將人抱在懷中,抬手漫不經心地為懷中的人整理了一番淩亂不堪的衣衫,然後低頭吻了吻陸扶月的眉心,低聲一笑。
“小時候,你不是最看不起我這個家道中落的落魄弟子嗎,怎麼現在肯讓我這種人碰了?”
陸扶月一愣,腦海裏,關於她小時候,經常對寄人籬下的祁淵冷嘲熱諷的畫麵瞬間湧入出來,她身體一僵,良久之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
她從未想過自己幼時,是這樣的。
難怪,祁淵會在她大婚之日,殺了她夫君然後打算強娶她。
記憶中,祁淵和她乃是表兄妹,不過兩人之間的血緣關係早已十分稀薄,嚴格來說都算不上什麼重要的親戚。
可誰叫陸扶月的父親對見到祁淵年幼喪父,母親又因生他而去世,太過可憐,所以便將祁淵帶回來了陸家,成為了陸家的表少爺。
然而,身為陸家唯一的小姐,年幼的陸扶月性子極為高傲,不屑於祁淵這種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人做兄妹,所以每次見麵總是對他冷嘲而諷,導致兩人關係極為惡劣。
哪怕長大了,陸扶月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對待祁淵,可是祁淵還是不喜歡她。
尤其是陸扶月定親之後,祁淵看她的眼神更冷了。
……
時間一轉,陸扶月成為了祁淵的妻,不久之後,她懷孕了,然後生下一個女孩,可從那以後便沒再有孕過。
因此,有無數人暗中給祁淵送上美人,然而他從未收下任何一個。
整個禹城的女子,都羨慕她有這般疼愛她的夫君。
唯有陸扶月內心沒有什麼多大的波動。
平心而論,祁淵是個好父親,也是個合格的丈夫。一開始陸扶月還以為他是看上了她這張臉,再加上惡意報複,所以大婚之日強娶了她。
可後來她發現,似乎不是這樣的。
祁淵對她……是真心,隻是這真心她向來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
轉眼間,幾十年過去,兩人就這樣度過了一生。
最終,陸扶月走在前麵,臨死前,祁淵坐在她床邊,緊緊握住她的手,“來世,我來找你好不好?”
此話一出,周遭寂無聲。
陸扶月躺在床榻上,緩緩閉上雙眼,不去看他,搖了搖頭。
祁淵恍然失了神誌,愣愣地呢喃著,“為什麼……”
就在陸扶月即將咽氣之時,恍惚眼前出現了一把古琴,下一秒,古琴化作一道白光猛地鑽進她心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