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徐漿以退為進:“泰叔,咱們認識多少年了?”

電話裏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記不清了,有好些個年頭了,算起來有三十年了吧!”

“是啊!”徐漿苦笑:“泰叔,您老人家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也是看著您從一個泥水工一步步坐到了江城建築行業的老大,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對您老人家的手段是服氣了。”

“我老了,以後的天下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了。”

徐漿沉聲道:“我用三十年的交情,求您辦件事兒,行不行?”

“你說,但我不一定答應。”

“我知道郭振的地址是您交給高家兄弟的。我說這個沒別的意思,就想讓您想個說辭,把他們約出來,讓我跟他們做個了結。”

他馬上就要離開京海了,什麼時候回來,他是真的不確定。

他徐漿不是個記仇的人,有仇,一般都是當場就報了,能忍到現在,徐漿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涵養了。

電話裏的泰叔歎口氣:“徐漿,你知道我沒有孩子,是個老絕戶。一直以來,我都是把你當兒子看待的,是你看不上我這老頭子,傷了我的心。”

徐漿沉默,顯得很不耐煩。

電話裏的陳泰接著說道:“我跟姓高那倆兄弟沒交情,這個忙我可以幫。但是騙他們出來之後,你們就各憑本事吧!”

徐漿猶豫了一下,沉聲道:“明天下午四點,還在老鋼鐵廠。”

“好!”

次日,下午三點。

市禮堂主席台上掛著“表彰大會”的橫幅。

台下最前排的桌子上整齊的擺放著名牌,都是些大人物的名字。

孟德亥、安昌林赫然在列。

穿著筆挺製服的遊俠門陸續進場,差不多快把後排坐滿了,前三排的領導穿著簡單幹淨的灰褐色袍服,陸陸續續的登場。

“豁,好大的陣仗啊!”

安芯也換上了筆挺的製服,站在側幕後麵,興奮地向台下張望:“市遊俠門的主管們全都來了,就連董事會一些不露麵的長老也出席了,這陣仗也太大了點吧。”

“對啊,這哪裏是表彰大會啊!分明就是年會啊!”

李想興衝衝地跑來,拍拍他:“這明顯就是全市的動員大會,哦不,是年會,這是開年會的架勢啊!趙立冬也太看得起你了,明顯是要提拔你啊!”

“我看不見得!”

安芯指了指台下:“今天來的人可不少。”

“動靜搞得太大了,除了總公司幾個部門,還通知了下麵各分公司執勤人員,各個部門也派了代表過來。”

“你覺得,趙立冬為什麼要搞這麼一場表彰大會?”

李想試探著問道:“給你找不痛快?”

“不見得吧?”安芯搖頭。

“你想想,他是不是挑撥離間?”李想說道:“我們部門的獎金和績效全都因為你扣光了,你卻成為了英雄,隆重的接受了表彰;明顯就是把你孤立,給你在刑偵部把仇恨拉滿。”

“不排除這種可能。”

安芯皺著眉頭思索著:“但我覺著他要真這麼小心眼,應該爬不上副總的位置,如果我是趙立冬,我舉辦一場這麼隆重的表彰大會是為了什麼?是要解決什麼東西嘛?”

“你呀,就是想太多了!”李想搖搖頭,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眼眸微眯了。

“徐漿!”

李想跟安芯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禁脫口而出:“徐漿可是個大麻煩。”

“趙立冬十有八九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把徐漿給送出去。”

“對!”安芯重重點頭:“那你覺著他會找誰送?”

“內鬼?”

“沒錯了!”

安芯連忙問:“刑偵部和斥候營的人都來了嗎?”

李想想了想,重重點頭:“都來了,我看見他們了。”

安芯繼續說道:“也就是說,內鬼就在這些人裏,趙立冬十有八九會讓內鬼在大會進行的時候悄悄摸出去,接徐漿走。”

李想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兵分兩路,守株待兔”安芯拍了拍李想的肩膀:“想,接下來的事兒就交給你了,你盯緊點兒,一定要借這個機會把內鬼揪出來。”

安芯在心裏暗暗發誓:‘絕對不能讓徐漿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