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闌挑眉;“你挑撥離間?”九皇子最大的支持者,就是顧家。顧家若是不再支持九皇子,那就……
“這算什麼挑撥離間。”齊宇舟不屑一顧:“就是說了事情的真相罷了。再說了,顧家也不能為了這個就不支持九皇子,隻是,顧蒙肯定不會再讓九皇子對你那好妹妹寵愛有加了。以後九皇子就算得了天下,你那妹妹也不可能當皇後。”
“還有,你那表姐,也不過是得了該有的報應。”齊宇舟冷笑一聲;“什麼是白眼狼,她就是。我若是你,我就不會輕易罷休。”
沈玉闌沉默了,半晌幽幽歎了一口氣:“到底她之前對我是真心真意的。”不管怎麼說,以前的曾經,是存在過的,抹滅不去的。“而且,她是我娘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想趕盡殺絕。”
吳氏當初對金荷也是費了許多心思,幾乎當女兒一般疼愛。若吳氏在,肯定會求她放過金荷。所以,也算是看在吳氏的麵子上。
齊宇舟沒說話了。不過隨後卻是又吩咐丫頭:“重新弄些飯菜。”
夫妻兩吃了飯,便是在院子裏散步。沈玉闌想起沈玉珊說的那話。她便是問齊宇舟:“是不是我父親快要回來了?”
齊宇舟點點頭;“怕是已經在路上了。”
“不是要對外興兵?”沈玉闌皺皺眉。倒不是不希望沈峻之回來,而是這事兒,怎麼看都透著一股詭異。
“聖人的病情惡化了。”齊宇舟壓低聲音;“怕是要提前禪位。”
沈玉闌一驚。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聖人心裏自有主張。”齊宇舟安慰了一句:“你也別太擔心了。隻要嶽父不握著兵權不放,自是沒有事的。”
沈玉闌明白齊宇舟的意思。搖搖頭:“我不會讓父親那樣的。”
關於這件事情,兩人誰也沒多談,默契的將話題轉移開來。
就在沈玉闌和齊宇舟散步的時候,李氏卻是在顧家陪著金荷。
第二天,李氏親自來了一趟見了沈玉闌。
沈玉闌心裏明白李氏必然是為了金荷來的,有點兒不想見,不過卻還是沒將李氏攔在門外。
李氏是帶著競哥兒一起來的,見了競哥兒,沈玉闌倒是極高興,一把將競哥兒抱起來,又拿了點心喂他。
競哥兒也不怕沈玉闌,嘻嘻哈哈的和沈玉闌扭來扭去的玩兒,倒是極為高興。
李氏也不急著說話,含笑看著,“競哥兒就和姑奶奶親熱。”
“一家人,怎麼能不親熱?”沈玉闌笑著道,又問李氏:“競哥兒也漸漸知事了,慢慢教著認字吧。基礎打得牢固,將來才能更好。”
“正是這話。”李氏笑著應了:“我慢慢教著呢。”
又過一陣子,沈玉闌才放開了競哥兒,讓藏雪帶著競哥兒去外頭院子裏玩兒。然後看向李氏:“金荷可還好?那事兒,她又是如何想的?”
李氏搖搖頭:“什麼也沒說。也不知到底心裏是個什麼意思。不過她說了,若是姑奶奶這樣想的,那她願意和離。”
沈玉闌聞言頓時皺了眉頭,什麼叫她若是這麼想?這件事情,和她又有什麼關係?當下冷笑一聲:“我什麼也沒想。我更不希望她怎麼樣。她要如何,那是她的事情。”
隻從這句話,她就明白了金荷的意思,怕是金荷並不願意和離。
不然怎麼會這樣說?這樣說,倒像是她強逼著了似的!讓人知道了怎麼想?
李氏歎了一口氣:“她不明白姑奶奶的苦心。不知道這是對她好的路。”
沈玉闌一聲冷笑。她之所以提出這件事情,的確是一時心軟,想著那樣折磨不如痛快些跳出來。可是金荷……實在是叫她太失望了。
“罷了,這事兒咱們也不管了。顧家那頭,隻要不過分就行了。不管怎麼說,咱們沈家的臉麵不能丟了。”沈玉闌也不想再理會這個事兒,按了按太陽穴,便是如此說道。事已至此,她是真的最後一點心軟都被抹滅了。
李氏點點頭:“這是自然。不過,顧家也是個懂分寸的。隻是顧姑爺太過了些。從我去了,到我走,竟是連麵都沒露一下。”
這顯然是不重視金荷的表現。
不過沈玉闌倒是也能理解顧蒙的心思:對著金荷,怕是厭惡更多些。自然不可能親近。
“不強求了。這是她們夫妻的事情。強扭的瓜不甜,牛不喝水,咱們不能強按頭。”沈玉闌表明了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