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校場之上,宋軍每日操練,合甲帶刃演練陣法,所有軍士與將領的心弦都時刻緊繃著,不敢稍有鬆懈。
趙諶也明白這樣高強度的訓練,加上緊繃著神經,終有一天秦鳳軍兵士會扛不住,就算是鐵打的人也一樣,不過趙諶同樣明白,遼國堅持不了多久,蒙古講究速戰速決,定然會全力進攻遼國,也就是在周邊國家正在猶豫是否出兵幫助垂死的遼國之前,將遼國完全征服。
對於蒙古軍來說,遼國的軍隊若是屈從就作為炮灰,將來用來消耗宋、金等過的國力,而若是不屈從,自然就要以凶殘的手段迫使遼國投降,殘忍的殺戮是戰爭必不可少的一道心理牌。
果然如趙諶預計的一樣,蒙古軍早已留下後手,防守可能被偷襲的側翼與後方,甚至早已暗藏伏兵,趙諶很清楚,蒙古能在在後來稱雄世界,絕對有其強悍之處,趙諶雖然自信現在擁有的科技實力,但戰場之上,沒人敢十拿九穩的認為此戰必勝,唯有拚死而戰。
不過戰事並沒有蒙古軍想象的那般順利,先鋒官木華黎曾向鐵木真保證,三月之內全占遼國全境,奈何西遼百姓多是先遼亡國後敗逃至此,剛剛擁有了家園,便被蒙古軍正麵攻殺過來,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幾乎所有的青壯年都拿起手中兵刃,加入了對抗蒙古入侵的戰鬥中。
蒙古軍手段殘忍,戰鬥力強悍,往往在野戰之時,以少勝多的戰局比比皆是,但遼國百姓組成的義軍知道沒有退路,唯有決死一戰,反而將蒙古軍侵入的速度降了下來。
西遼付出了極為沉重的代價,才勉強將蒙古軍阻擋在一處名叫淮水之地,這裏半人高的灌木叢生,嚴重限製了蒙古軍的機動性,加上這裏遼國效仿大宋,精心構建了不少堅固的城牆,蒙古軍也頗為無奈。
木華黎麵子有些掛不住,雖然鐵木真對於蒙古軍的進攻不利並未多加指責,反而對木華黎取得的戰績多有褒獎,但木華黎十分清楚,鐵木真心中的不滿,而近日到來的哲別就是最好的證明。
雖然鐵木真言明,哲別是來做副先鋒官,但在木華黎看來就是一種侮辱,當然木華黎憎恨的對向是遼人,居然膽敢阻擋蒙古軍,木華黎心中充滿了殺意。
哲別到來之後,並未多言,隻是傳達鐵木真的命令全力進攻,而跟隨哲別前來的,還有不少漢人工匠和與其製造的投石車,攻城器械,這些漢人工匠,是蒙古潛伏在宋境的勢力,花了大價錢,想盡一切辦法,偷偷運到蒙古境內,這些工匠的家人也被一起送來,給予優厚的待遇,崇高的地位,加上在威脅之下,大多數工匠都無奈屈服,開始為蒙古軍製造攻城器械。
而一些堅強不屈的工匠,落入蒙古軍的手中後果可想而知,而且蒙古軍為了震懾眾多工匠,手段之殘忍令人聞之色變。
木華黎見到如此多的攻城器械心中也是大喜,原先的擔憂也變得躊躇滿誌,蒙古軍雖然騎兵極為強悍,奈何攻城能力極差,並非蒙古軍化為步兵就成了軟蛋,而是蒙古軍缺少壓製城池之上守軍的武器,每次進攻純粹是活活的靶子,任由城頭之上的守軍收斂生命,每次總是草草敗退而回。
如今攻城器械已到,何懼城頭守軍。
果然,在加入攻城器械之後,蒙古軍勢如破竹,連克數城,蒙古軍所到之處,血流成河,橫屍遍野,尤其反抗蒙古軍較久的城市,全成屠戮,連活著的家禽都沒有,微風拂來,滿是血腥之氣,伏屍連片,如同人間地獄。
遼國再也坐不住了,而在是否讓宋軍前來支援,遼國朝野之上展開了激烈的辯論,蜀國公主在開戰之前便欲請宋軍入境對抗蒙古,並非蜀國公主對大宋多麼信任,而是有宋軍的牽製,蒙古軍自然無法向現在這般,毫無顧忌的將全部兵力投入正麵戰場,也可以讓宋軍承受蒙古的進攻壓力。
蜀國公主自然明白,對於蒙古來說,大宋才是真正的威脅,而遼國不過是苟延殘喘,掀不起大的風浪,而且宋軍的加入會讓蒙古有所顧忌,若是能拖入打打談談的節奏,對於遼國是最有利的。
而耶律大石卻完全不同意蜀國公主的做法,若是從前,蜀國公主完全可以壓製耶律大石,獨斷專行,讓宋軍進入遼國境內,奈何耶律大石暗暗對蜀國公主的惡意中傷,讓蜀國公主聲望急劇下跌,要不是耶魯大石最後出麵為蜀國公主澄清,蜀國公主很可能被群情激奮的百姓詛咒致死。
蜀國公主心灰意冷之下,想要遠離朝廷,選一處僻靜之地居住,奈何蒙古大軍全力入侵,加上耶律大石的一味挽留,蜀國公主感謝耶律大石在其困窘之時的出手幫助,猶豫再三還是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