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雲雨過後雲收雨歇,朱祁鈺翻身下馬幾乎是沾了枕頭就睡著了。畢竟上了年齡了,整日裏都是些費心神的事情應付著,這會又累著了,可不就沾枕頭就睡,值得體諒……
可憐了杭氏,一邊小心翼翼配合著朱祁鈺的動作一邊腦子裏飛速運轉想著朱祁鈺說的話代表什麼意思,甚至還要一邊嗯嗯哼哼做出很享受很興奮地模樣。這才配合完正要找個機會跟朱祁鈺分說一二時就看到這個拔鳥無情的家夥抖擻了幾下就直接翻身就睡甚至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鼾聲了。
無奈之下杭氏隻好小心起身,又吩咐內侍打來溫水收拾一番殘局。甚至於在替朱祁鈺清理時還引起了睡熟的死豬被打擾而發出不滿的哼哼聲。
這個男人城府絕對很深,剛才上身前說的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杭氏輕皺著眉頭仔細思考著朱祁鈺剛才言行表露出來的真實意思,稍一琢磨立時有了矛頭指向——太子!
爺是在孩子們麵前講的倭國有銀山、銅山,仔細回想著見濟回來時說的意思那可是能夠為大明朝提供億萬貫、百億萬貫錢的銀山、銅山。相比較大明眼下的幾個銀坑每年供應的那點金花銀,都不好意思拿出來提上一提。
以自己這男人的性子絕對沒有在孩子們麵前隨口提一句這麼重要事情的道理,絕對就是要給大明未來的接班人心裏種下一顆種子栽一棵樹的,那麼答案呼之欲出了。
黃養正沒有膽子敢私自出兵倭國,而一同出征巡哨的還有天子幼軍一部……幼軍,嗬嗬~
自己家這位爺早就帶著太子朱見深在幼軍中刷人氣了,甚至包括幼軍實際的統帥範廣也是專門給太子磕過頭的,更不用說其他人私下裏跑到燕王府去給太子燒香了。這會捧太子和臭腳,連燒涼灶這種事情都算不上,就一定是提前報名備案的。
這次幼軍主力在遼東,一部偏師居然也敢在沒有朝廷令諭的情況下直接發動對倭國的征伐。那可是太祖定下來的不征之國,是蒙元時期兩次讓蒙古大軍吃癟的海外島國,他一隊偏師怎麼就敢挑起如此大的戰事?
理清了這裏麵的道道,杭氏頓時感覺眼前豁然開朗了。一定是太子將朱祁鈺說的銀山、銅山這些事情說給了幼軍將領,於是幼軍將領們有了投效太子送上投名狀的打算。
銀山、銅山每年百萬貫的產出,這放在誰那裏都會心動的。誰能夠拿下這兩大聚寶盆可不就是露了大臉了。這升官發財是少不了的,再有了太子的保舉……
“呼…呼…呼……”
杭氏扭頭再看看那個正在呼呼大睡的男人,心中頓時一陣惱怒。原來這男人早就猜到了,甚至都有可能拿到了實證卻偏偏不說,剛才還讓自己一陣擔心。
回想起自己為了這個男人付出的點點滴滴,眼中不禁模糊了起來。封建傳統禮教下的女子,莫說對上自己身的男人不敢有什麼怨恨,因此很快不滿情緒就轉化為了對太子朱見深的恨意。
好你個癟犢子般的玩意兒,我家爺辛辛苦苦為祖宗守下來的江山不傳給自己兒子不說非要傳給你。傳也就傳了,你卻還再三猜忌,個小兔崽子才多大點玩意兒就敢玩小心思,也就是正統皇帝那種沒心沒肺的爹爹才能生出這種狼心狗肺的兒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