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著實可惡!”想到這裏,杭氏氣到一拳狠狠砸在自己手掌上,發出叭的一聲輕響。
“哪個豎子氣到當今皇貴妃了?”突然朱祁鈺的聲音從一邊的臥榻上傳來。朱祁鈺已經小睡了一會,杭氏思慮入了神一時間居然也沒有發現,這才讓自己的小情緒在朱祁鈺麵前暴露無疑。
“沒什麼,隻是覺得奴對見濟幾個管教不當,讓爺費了心神。”杭氏連忙起身就要來伺候朱祁鈺起來梳洗。
朱祁鈺已經坐起來,從床榻旁拿起金黃色的細棉繡龍四角內褲套上去,這才緩緩站起了身。杭氏連忙虛扶著朱祁鈺慢慢走到了正廳坐下,奉上茶水。
枸杞菟絲子茶,量越來越多味道越來越重,但效果嘛…已經不那麼明顯了。
“看樣子有些話還是要說出來,不然話藏久了最終反而會產生誤會傷了我們的感情。”朱祁鈺輕輕呡了一口茶說道。
因為一直使用茶杯而不是茶蠱、沒有用碗蓋撇住浮在麵上的菟絲子和枸杞,和著茶水吞下去不少。
“爺這是說的那裏話,我們夫妻多年哪裏還有什麼話會藏著不成。”對於朱祁鈺的套路已經滾瓜爛熟了,睜眼閉眼都能輕鬆應付,自然是學了朱祁鈺也絕對不肯承認自己有什麼心思瞞下了這個大明皇帝了。
“其實我一定能做這個皇位,因為當時孫太後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朱祁鈺自顧自的說道:“大兄北狩,我做為北京留守自然是第一人選。”
朱祁鈺並沒有透露更多的曆史軌跡信息,隻是站在當下的情況做一個複盤式的分析道:“要說那時候立見深為皇帝隻是先太後一人的想法而已,大明朝廷文武百官和內外軍民都不會答應,不可能也不敢答應。”
“爺是大明救世之主,仍天選之人。”杭氏附和著說道。
“大兄正統帝登基時虛歲也不過九歲而已,登基初期尚有輔政大臣與文武百官商議朝政,朝局一時穩定大明有了中興之望。不過到了大兄親政後官員貪腐、朝局不堪之狀曆曆在目。本就有主少國疑一說,何況強敵在側不說又有大兄誤國在前,因此見深以幼主繼位是斷然沒有可能的。”朱祁鈺並不理會杭氏的話,繼續自顧自說道。
“爺說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杭氏隻好在一旁輕輕應著。
“見深年幼,襄王、鄭王雖有監國之實,然而當年有過與大兄爭奪皇位的過往。要是說為了朝廷,為了祖宗社稷和天下萬民,讓年長的襄王繼位更符合朝廷需要,那麼這是絕對不符合太後利益的。”朱祁鈺話說到這裏,杭氏大概明白自己這個男人的意思了。
還真是拔鳥無情啊!
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說當年沒有自己,沒有杭氏一族在下麵奔走他也能當上皇帝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