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張氏卻將青舒姐弟的沉默當成是自己的話起到了威懾作用,令他們姐弟害怕了,於是話的聲音更是大了幾分,“沒規沒矩的,主不像主,奴不像奴,太不象話了。光白日的,你居然綁了好心來探病的孫婆子等人,又擄了年紀的敬北,誰給你的膽子?從哪裏學來的土匪氣?還不快將人放了?但凡敬北有一點閃失,我孫家便拿你試問。”最後的警告之語,更是氣勢如虹。

如今,隨著青舒年齡漸長,離出嫁的年紀越來越近;而長子孫敬東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早到了娶妻的年齡,秋的時候很可能就成了舉人老爺。

因此,孫張氏忍不住了,這才開始背著丈夫有了大動作,支使女兒帶著孫婆子等人欺上門來,準備給古青舒安個不貞不潔的名聲,毀了古青舒,名正言順地退掉婚事。失算的是,她的女兒愛玩,正好遇到前來探望古青舒而未能入府的葛姐,她的女兒便扔下孫婆子等人,自己跟著葛姐玩兒去了。

孫張氏原本的打算是好的,她的女兒是否在場其實無所謂,隻要孫婆子帶去的那婆子對古青舒動了手腳,破了古青舒的處之之身,這事就成了。隻是,她遇到了穿越而來的青舒,更是低估了一直隱忍不發的管事古強,於是難得地踢到了鐵板。

可笑的是,她到現在還意識不到自己踢了鐵板的事實,一計不成又來一計,以為今日便能高高在上地將古葉氏與古青舒罵個狗血淋頭,然後借著古青舒明目張膽的擄人行為當由頭,把婚事退掉。之後她就能抬頭挺胸地從京城高官府中挑一個大家閨秀,為兒子娶回來,成為兒子日後仕途的助力。因此,她一下越過一直以來不肯表態的丈夫,直接向古青舒發難,一臉的勢在必得。

意外的是,聽了她一番大言不慚的話,青舒卻是笑了,笑的咯咯響,目光卻意味深長地停在了板著臉的孫仁懷的臉上。

孫張氏被青舒的笑驚了一下,反應過來立刻惱怒地道:“你笑什麼?”

青舒在接收到弟弟青陽擔憂的眼神後止住笑,拿出手絹按了按眼角,握住弟弟的手,聲音清脆地道:“娟,將那有娘養,沒娘教的東西帶過來。”

孫張氏自是沒聽懂,但等娟出門很快領了孫敬北進來時,她自然是懂了,氣得差點當場跳起來破口大罵。

前一刻還老老實實的孫敬北,進門一看到爹娘,立刻恢複了張牙舞爪的本性,掙紮著要往爹娘跟前衝過去,對著青舒叫囂,“放開爺,狗東西,醜八怪,壞女人,下賤胚子……”

青舒示意娟放人,然後看著孫敬北撲進孫張氏懷裏,便笑著和自家弟弟話,“陽,看到沒有,這就是底下最沒教養的孩子。孩子有沒有教養和有沒有爹娘無關,你看看他,有爹有娘又如何,滿口不堪入耳的粗話,咱們可不能學。”

青陽點頭附和,“陽記住了,陽是有教養的孩子,不粗話。”

孫張氏氣得臉的扭曲了,“賤人,你什麼?有膽子你再一遍。”

青舒將孫張氏當空氣,誇讚弟弟道:“這才乖。還有啊,咱們也不能學他堵在人家門口罵人,更不能學他要領著家丁打進人家裏去。這樣的孩子,是最最討人厭的,連帶的大人也會被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