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等等！”楚清回過神來，看著走遠的秦清和。
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就不能眼看著一個小孩可能會遇到危險。
這也不是什麼聖母心，真要說起來，應該是一個正常人自然地會對弱勢群體產生的天生憐憫之情。
楚清跟上秦清和。
兩人走過的地方還沒有人來過，地上的雪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不過積雪把地上的坑坑窪窪也掩蓋住了，倆人走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
楚清腳上穿的是棉布鞋，在雪裏時間長了，雪化成水會滲進去，不過楚清也不在意，回去換上棉拖鞋，這個烤烤就幹了。
倒是楚清注意到了秦清和腳上的鞋，已經很舊了，看著也不是很合腳的樣子，已經被雪水沾濕了。
“你們住的地方暖和嗎？”楚清開始打聽他們的生活條件了。
住在牛棚，楚清沒去過牛棚，不清楚那兒的情況。
雖然曆史上，對於這段時期的牛棚，並不是真正的指養牛的地方，而是指羈押文革受害者的地方。
這些人被稱為“牛鬼蛇神”，原意是指陰間鬼卒、神人，牛頭馬麵、人麵蛇身的鬼神。
但在這段時期稱那些右派們，即地主、富農、反動派、壞分子，以及右派資產階級學術權威等五類分子中的資產階級右派為“牛鬼蛇神”。
而限製“牛鬼蛇神”人身自由的場所，包括辦公室，學校，招待所，地下室，農場等地，用來對這些人進行以交代曆史問題，工作問題等和改造思想為借口的隔離審查、體力勞動和思想批鬥。
因此被簡稱為“牛棚”。
不過紅旗大隊裏的牛棚，確實是真正的牛棚。
這個時候種地主要還是依靠耕牛來進行，大機械生產還沒有完全普及。
每個大隊都要養不少牛。
秦清和看了楚清一眼，“我們去年來了之後，大隊長讓人給牛棚裏盤了炕，所以並不怎麼冷。”
也是，東北的冬天沒有炕，可是要凍死人的，而且大隊長王建國是個不錯的人。
另外牛的待遇有時候都要比人好，怎麼都不能凍著牛。
“你們之前怎麼上工呀，吃的這些怎麼搞的？”楚清還是挺好奇的。
問完楚清覺得直接這樣問小孩子不是太好，不過秦清和都不能算普通小孩了。
“大隊長讓我們負責養牛，給工分，糧食就用工分換，不過工分不多。”
因為工分不多，所以吃的也就不多了，小孩子都上山來挖陷阱抓獵物了。
“你爺爺他們知道你上山了嗎？”
“不知道，我隻是說我出來玩兒一會兒。”小孩子說這句話的聲音有點低，估計是對自己撒謊了感到愧疚。
“那你如果真的找到獵物回去，他們也能發現你出來是幹啥的了。”
“如果真能找到獵物，爺爺他們就能吃上肉了，就算要打我我也開心。”
楚清愣了一下，是啊。
“不過他們寧願不吃肉，也不想你冒險的。”
聽了這話，秦清和也不說話了，隻是往前走。
這已經很靠山裏麵了，也是，外圍不可能有獵物了，就算出現，也被人抓住了。
山裏到處都是白茫茫的，隻有樹還依然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