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苦笑說:“魏隊,有人要害你。”
“害我?我工作都丟了,你們還不滿意?”
“哎呀,魏隊,這事兒跟我可沒關係,你是明白人,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
張鬆悄聲說:“我很敬佩你的為人,因此過來給你報信,省廳的人,想整死你,市局領導正準備找借口抓人呢,你呀,最好趕緊跑路,去南方躲躲。”
魏武輝冷笑道:“我遵紀守法,行得正走得端,憑什麼整死我?”
“官字兩張嘴,還用憑什麼?你被抓進去,怎麼網羅罪名,你不都得聽著?春城那麼多破不了的案子,隨便找幾個,扣在你頭上,還不夠你死啊?”
張鬆很聰明,其實市局領導是吩咐他來抓魏武輝的,他忌憚魏武輝的戰鬥力,還特地去找過武術圈的人,詢問這小子的斤兩,得到的答案,讓他更慌了。
張鬆詢問的老拳師說:“魏武輝武藝高強,不次於當年的霍殿堂。”
張鬆想了想,這種危險人物,自己沒必要得罪,上司交代的任務,完不成就拖著唄,總有冤大頭想立功,就讓他們去硬碰硬。
“那我謝謝你唄?”
魏武輝看著張鬆,揣測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或許,這小子是看王衝死了,心裏害怕,想想以前也算得罪過自己,因此過來修複關係的?
張鬆歎了口氣:“魏隊,我還有個秘密,必須跟你坦白。
“啥事?”
“你女兒的死,經過市局調查發現,行凶者非常專業,應該是職業殺手。”
張鬆巴拉巴拉一頓白呼,分析的那叫一個有理有據,從動機,到結果,誰受益,誰吃虧,添油加醋的跟魏武輝講了一遍。
他沒直接說是李崇寧雇凶殺人,卻把王衝跟李崇寧的利益糾紛,想搞死徐大偉嚇唬李崇寧的行為動機,全都給說了,還有就是李崇寧做過的陰狠壞事,最喜歡玩陰的,搞偷襲等等。
“魏隊,這件事,你琢磨琢磨,猜猜能是誰?”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再說一遍,你最好去外地避避風頭。”
張鬆鬼鬼祟祟的離開,魏武輝也陷入沉思。
張鬆跟李崇寧有過節嗎?為什麼要說這些話?
這是他自己的立場,還是背後有人要收拾李崇寧?
或者,單純覺得李崇寧罪有應得?
魏武輝心中雜念紛飛,許久不能平靜。
……
次日,魏武輝正在家裏收拾屋子,忽然聽見門外傳來汽車刹車的聲音,他出門一看,派出所的吳局,分局領導,還有一車武警,正在自己家門口呢。
魏武輝歎了口氣,放下掃帚,知道張鬆所言不虛,省廳有人,要搞自己啊。
“上車。”
分局領導一揮手,就把魏武輝從家裏,直接抓到分局的審訊室。
手銬,腳銬,披枷帶鎖。
陌生的警察,開始詢問魏武輝一些有的沒的。
就像張鬆所說,春城有許多破不了的案子,總得有人負責。
魏武輝滿臉感慨的說:“我兢兢業業,工作大半輩子,沒想到,最後會淪為階下之囚。”
陌生的警察說:“你做過什麼事,心裏最清楚。”
魏武輝點點頭:“筆錄你隨便寫,我會簽字的。”
流程大家都熟悉,沒必要互相折磨。
半小時後,魏武輝看著筆錄,那上麵記載著,他主要犯了三種罪名。
第一,倒騰粉麵子,好幾十公斤,涉案金額很大,足夠吃花生米了。
第二,謀財害命,魏武輝轄區內,有幾樁沒偵破的刑事案件,都扣在了他的頭上。
第三,組織涉黑性質的犯罪團夥,包括已故的趙鵬和徐大偉,都是該團夥的成員,徐大偉犯過的所有罪名,現在全都屬於魏武輝了。
老魏看完,點了點頭,拿筆簽上自己的名字。
這種情況,抵賴無用。
人心似鐵非似鐵,官法如爐真如爐。
古往今來,多麼牛逼的英雄好漢,到了大牢裏,都得變成軟腳蝦。
嶽飛都被屈打成招,你魏武輝算個屁呀?
“唉。”
陌生的警察,拿走了筆錄。
他什麼都沒說,可是目光之中,卻透露著一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