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尤斯並沒有這種危機感。

反正和他類似的人還有很多:季子懷、伊莎貝拉-邁耶、愛德華-卡佩還有那個霍副總......誰不是對小少爺又疼又愛?

尤斯抿了一口果茶。裏麵的檸檬片酸澀極了。可惜了,季琉雙哪裏都好,就是不該成為【鑰匙】。

......“懷璧其罪”,正是這個道理。

尤斯皺眉放下杯子,動作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人兒——雖然人家根本聽不到。

尤斯看看手表,已經晚上十點鍾了,男人有些倦怠,轉身去了會客廳。躺在沙發上閉眼睡覺。

......

尤斯“陪著”季琉雙又度過了二十四小時。他在給少年換隔尿墊時動作大了一些,驚動了季琉雙。

“尤斯!尤斯是你嗎?你放開我.....我不要做瞎子聾子......”

尤斯的動作頓了頓。

季琉雙見人沒了動作,惶恐地問:“還是說,你是愛德華?求求你了......”他的淚水浸透了厚實的眼罩,在白皙的臉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尤斯彎了彎唇角——有效果了。

他屈尊按掉了季琉雙的耳機,關掉了降噪模式和單調到令人崩潰的水滴聲:“少爺,不行哦。你拒絕了我呢。”

尤斯說完以後把耳機戴回了季琉雙耳邊,起身去睡覺。

終於,季琉雙在無邊的靜默中難以忍受地、極其安靜地崩潰了。

季琉雙開始質疑自己一直以來的決定:也許自己真的不該拒絕尤斯,不該妄圖反抗。

他難以置信地發現,自己根本睡不著,隻能痛苦地靠無邊反思來折磨自己。

或許服軟才是對 的。

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妄圖蚍蜉撼樹!自取其辱!導致現在人不人鬼不鬼!

季琉雙連責備尤斯都沒心情了,孤獨幹擾了他的判斷力,尤斯的話和血管裏的C-19都像石頭壓彎竹竿一樣壓彎了季琉雙的自尊自重。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其實不過是尤斯睡一覺的功夫。

他起身給少年換隔尿墊和成人尿不濕的時候,季琉雙又說話了:“尤斯......尤斯我錯了......你放開我吧,求求你。”

尤斯笑著,解開少年的眼罩,等待少爺慢慢恢複視力。

他疼惜地吻了吻季琉雙的眼睛,摟著少年哄道:“好了,少爺。——我來原諒你了。”

湖水呈現幽藍色,在男人和少年的臉上打下窒息的濾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