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今天才知道少年竟然恨他。
“少爺。”尤斯笑了,“您不必如此,那些微薄的證據不足以指控我。”
季琉雙皮笑肉不笑,很顯然他也知道這一點,“或許,但是我樂意。——給你們添麻煩著實令人愉悅。”
尤斯歎息:“如果您執意如此……我可以嚐試退讓。”
哦,那可真是巨大的退讓。季琉雙冷眼旁觀著尤斯那完美無缺的“寵溺”——簡直像在逗弄一條無所謂的寵物一樣,看似是在縱容著,事實上隻是漫不經心的逗弄。
這個認知令季琉雙難受地要發瘋。
他抬起頭,凝視著尤斯平靜溫和的臉:“尤斯,你不能這樣。”說著,淚水就莫名其妙地掉了下來。
季琉雙的手腕被固定在桌麵上,所以他連擦淚都做不到。
季琉雙狠狠皺了一下眉,像是證明什麼地說:“你不能這樣。”
尤斯感覺心尖被戳了一下,不疼,但是觸感鮮明難以忽視。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尤斯歎息,他突然很想給少年擦擦淚,“您把我弄糊塗了。”
尤斯不能確定季琉雙想的是什麼,但他保證,絕不是季琉雙想的那個意思。
季琉雙垂下眼瞼,淡淡地說:“我不會收手的。”
尤斯不置可否。
就算尤斯真的什麼都不做,愛德華也不會無所作為,畢竟兩個人現在勉強算得上是盟友。
這次見麵不歡而散。
季琉雙離開後,尤斯又在座位上坐了很久。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使自己這麼不痛快。或許是少年的淚水……也或許,是少年恨他的事實。
黃昏給男人的臉頰鍍上一層金色,模糊了尤斯冷硬的眉眼弧度。
*
開庭的時候,季子懷、伊莎貝拉以及很多重要的政要財閥都到場了。
若不是確定自己的案件完全不能公開,而在座的各位每一個都不是簡單貨色,季琉雙幾乎以為自己是在打一局什麼雞毛蒜皮的民事訴訟,底下還有拿著瓜子八卦的看客。
季琉雙默然的聽著法官——“公正”的代表——念出一長串的虛假證據,判下名不副實的證據。而自己,卻束手無策。
……或許不是完全的束手無策。季琉雙眼底的神色波濤洶湧。
“砰——”法官的小錘子一錘定音。
季琉雙被判了兩百多年的監禁——好吧,是因為M國提議修改國際刑法,認為死刑應該被廢除。
真是多此一舉,季琉雙想,但是他似乎要被關進臭烘烘還髒兮兮的海上監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