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不舍得?\"
宋耀洲薄唇譏誚一掀。
\"盛無妄,你捫心自問,你四年前對小蘅的所作所為,有哪一點值得她去記得的?\"
盛無妄被問的啞口無言,指尖發顫。
四年前他對薑花做了什麼,連他自己都不敢回想。
那是他種下的罪果。
這四年來,隻要一觸碰當年的那些事,他的心就會被無盡的悔恨折磨,如同烈火灼燒,痛不欲生。
他的身體雖然尚處在人間,心卻早已墮入紅蓮業火焚燒的地獄,日夜不得安息。
那些事就好比深深插在盛無妄心上的一把刀,不碰則已,一動就痛徹心扉,鮮血淋漓。
在C市,沒人敢碰這個禁忌。
但宋耀洲今天不僅要碰,還要把那把刀拔出來,血淋淋地展示給盛無妄看,誅他的心。
\"小蘅該記的你什麼?是你看著她被逼入獄時,不僅隔岸觀火、還順勢推了她一把?還是她出獄後,你不僅不放過她、還想利用她操縱她?\"
\"她不願意聽你的話,你就不擇手段地把她往絕路上逼,讓她不得不服從於你。\"
\"用刻薄惡毒的言語羞辱她,當眾往她身上潑紅酒,不顧她的意願強迫她和你發生關係,囚禁她,明知道她有抑鬱症卻斷了她的藥,甚至讓她冒著殘疾的風險給你生孩子。\"
\"盛無妄,你在做這些事的過程中,有把她當做一個活生生的人來對待嗎?\"
宋耀洲的聲音森冷威嚴,他冷冷地盯著盛無妄,一字一頓,咬牙切齒,\"沒有。\"
盛無妄好像被他這簡短的兩個字衝擊到了一樣,身形一晃,不禁後退了一步。
宋耀洲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早就恨盛無妄恨得牙根癢癢,以前怕盛無妄察覺到薑花和宋家的關係,就按耐著沒有出手。
但現在已經沒有了這層顧慮。
他就是要看著盛無妄被悔恨折磨得痛不欲生,才能解心中的恨。
\"可笑小蘅死後,你還好意思表現得對她用情至深。你用盡所有的力氣去懲罰那些傷害過小蘅的人,搞得好像你有多正義多愛她,但其實最該死的人,就是你!\"
\"如果不是你,小蘅根本就不用受那些罪!\"
宋耀洲並不知道盛無妄和宋蘅曾經在榕樹鎮的過往,更不知道盛無妄曾經失憶過。
他所能調查到的,大致隻限於薑花回到薑家後經曆的事。
所以對於盛無妄這個把他妹妹推向深淵的罪魁禍首,宋耀洲隻有極致的厭惡與痛恨。
看著盛無妄的臉上瀕臨崩潰的神情,宋耀洲心中一陣暢快。
\"你居然還有臉說小蘅舍不得忘了你?\"
\"你知不知道,小蘅後來已經重度抑鬱?如果不是我及時帶人衝進病房把她救出來,她是真的打算死在那場大火裏。\"
\"還有她的腿,你看著她現在走路與常人無異是不是?但隻要她跑起來,就能明顯看出她的左腿有問題。
而造成這樣的結果,都是因為你為了一己私欲,沒有讓小蘅的腿得到及時有效的治療。\"
\"盛無妄,你敢麵對這些過往嗎?你不敢!\"
宋耀洲冷眼看著盛無妄,隻要提起四年前的這一切,他就為妹妹心疼不已。
\"你一個加害者尚且不敢麵對,小蘅作為一個受害者,又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去麵對去釋懷?\"
\"如果不忘了你,忘了你帶給她的那些傷害,你要讓她如何才能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