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城外。
察罕帶著數三千騎兵,押送著西夏國君臣一行人,風塵仆仆的沿著黃河一路南下,終於在靈州城的黃河渡口處停了下來。
這一路上,除了李睍單獨乘坐了一輛破舊的馬車外,其他人都是擠在幾輛馬車上的。
好在察罕看在他們是同胞的份上,並沒有過分的為難他們,不然他們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一路的顛簸讓他們苦不堪言,可麵對這些凶神惡煞的蒙軍將士,李睍等人是敢怒不敢言,即使對同族的察罕也不敢提什麼要求。
乘坐渡船渡過黃河後不遠,這裏就是原本的西夏重鎮靈州城了。
此時已經是天色漸晚,為了表達對鐵木真的敬重,察罕毫不客氣的驅趕李睍君臣步行入城。
靈州城在蒙軍占據大半年後,已經恢複了不少的活力,雖然跟以前沒法比,街道上卻已經有一些行色匆匆的百姓了。
得知李睍等人就是西夏國的皇帝和臣子後,百姓們站在街道兩側,用神色複雜的目光看著他們這一群人。
李睍等人見到周邊穿著黨項特色服飾的百姓們,停下腳步看著他們的時候,一個個都低著頭,因為他們實在不敢麵對這些百姓。
察罕騎著馬在李睍身旁不遠,看著這些【累累若喪家之狗】,心裏麵突然想起了【兔死狐悲】四字。
雖然他現在是鐵木真的養子,蒙軍中的大將,可到底還是一個黨項人,見到自己同胞的這般模樣,他還是難免有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之感。
驅趕著李睍君臣來到一處莊園外,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察罕對李睍等人道:“你們今晚在這裏住下,明日一早我再過來領你們去見大汗。”
李睍經過這一天的折磨,原本的什麼皇帝的尊嚴早就已經拋諸腦後,笑著對察罕行禮道:“多謝察罕將軍的一路護送,睍萬分感激,將來你我同殿為臣,睍必有重謝。”
李仲諤從懷中拿出一把金銀製品,笑容滿麵的雙手呈遞遞給察罕:“察罕將軍,這些都是我們的一些小意思,還請將軍笑納,為我等在大汗麵前美言幾句。”
“那我就厚顏收下了,等我見到了大汗,自然會為你們美言的。”
察罕看了看李仲諤手中的金銀,加上今天早上收的,這些金銀是他好幾年的收入了,他還是勉為其難的收了下來,畢竟誰願意跟錢過不去呢?
讓親兵將金銀收下,他就帶著人前往鐵木真居住的園子彙報。
隻是察罕並沒有見到他的養父,護衛這裏的守軍頭領出來,用窩闊台的名義,三言兩語的打發了察罕回去。
察罕翻身上馬,回頭看了看這座園子,在夜色中這座園子仿佛一隻張開巨口,隨身準備擇人而噬的猛獸,他看得不由得一個激靈。
察罕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強烈,他帶著西夏國君臣一行人來到了靈州,即使鐵木真病重不方便接見他,窩闊台、托雷兩個兒子也會出麵接見。
今天不僅窩闊台、托雷沒有出現,隻是隨便派了一個護衛頭領就把他打發了,這很不合理啊。
察罕越想越覺得不安,一個想法驀然浮現在他的腦海,他連忙搖頭把這個可怕的想法驅趕出腦海。
隻是窩闊台已經下了令,察罕也隻能無條件的執行。
……
第二天,已經沐浴過的西夏國君臣一行人,在察罕的帶領下,再次來到了鐵木真居住的莊園中。
這一次倒是沒有人阻攔,察罕和西夏國君臣一行人,十分的順利的進入了莊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