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站在甲板上眺望兩岸,這還是她第一次乘船出行,若不是時機不對,真該慢慢欣賞一番。
此時古月從船艙走了出來“郡主,用點東西休息一下吧,接下來還有得忙呢。”
墨蘭回頭,笑著說:“咱們也是老相識了,雖然我還未受戒,但官家已恩準我修道,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叫我四姑娘吧。”
“是,四姑娘。”
自她受封郡主後,這還是墨蘭第一次見古月,看她這麼畢恭畢敬的,墨蘭很是無奈。
“算了,咱們還是去用膳吧,接下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是,四姑娘。”
墨蘭:“......”
墨蘭怪異地看著古月:“我說古娘子,你現在不會是隻會說這四個字了吧?”
古月一本正經地說:“那倒不是,隻是禮不可廢。”
墨蘭頓時被逗笑了:“行吧。”
被她這麼一鬧,墨蘭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很多。
隨後兩人就進了船艙休息。
吃完飯,墨蘭剛剛做好了兩隻口罩,陳留就到了。
船隻很快就靠了岸,墨蘭將護軍留在碼頭後,帶著古月直奔縣城而去。
用令牌進了城門以後,就被衙役帶到了縣衙,醫暑的醫官們也都聚集在此。
此時的陳留家家關門閉戶,雞犬不聞,宛如一座死城。
見此情形,墨蘭心中一沉,以為情況已經越發不好。
還好醫官們也不是吃素的,陳留的情況比墨蘭想象中要好,雖然先到的幾位醫官雖然沒有找出病因,可也阻止了時疫的大肆蔓延。
隻是每天還是有人死去,讓醫官們都心情沉重,城裏的百姓們更是絕望。
墨蘭的到來,讓醫署負責人陳昌,也就是當初那個長胡子醫官,歡欣不已。
一番見禮後,墨蘭就提出要先去看病人,陳昌欣然同意,連忙叫上兩個衙役帶路,他自己也親自陪同。
墨蘭將另一隻口罩遞給陳昌,示意他戴上。兩人匆匆將所有發病的病患都看過一遍後,已到了掌燈時分。
墨蘭心中有些疑惑,病人的數量好像不太對:“陳大人,所有的病患都看過了嗎?”
陳昌沉重地點了點頭,傷感地說:“此次疫病傳/染極快,所有病人皆在發病後三天內死去,剩下的所有活著的病人,我們剛剛都看過了。”
墨蘭垂目沉思,這種病發作得如此之快,是她沒有料到的。
“陳大人,在研究出藥方之前,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郡主請說。”
“剛剛我進城的時候,發現城門不遠處有一座寺廟,我想請大人將所有的病人全部集中安置在那裏,與沒有染病的百姓隔開,減少傳/染的機會。
然後派人去將所有接觸過病人的人,也都單獨安置在一處,七天後若沒有發病,便可以歸家。
除了你們之前安排的熏艾,焚燒衣物之外,所有人都要勤洗手,入口的水都要煮沸才能喝。“
陳昌眼中異彩連連:“是,下官馬上就去安排。”
墨蘭又指著口/罩對陳昌說:”所有接觸病人的人也都要蒙住口鼻。”
陳昌連連答應:“郡主可還有其他吩咐?”
“不敢,我現在有一點想法想去驗證,大人自去忙吧。”
陳昌一喜:“郡主可是有了對策?”
墨蘭沒有否認:“隻是一點想法,大人先去安置病人,稍後我們在衙門彙合後再詳談。”
“好好好,下官這就去。”
等陳昌走後,墨蘭就讓衙役帶她去了一處水源,站在井旁,墨蘭問身後的衙役:
“這是官井嗎?”
左邊的衙役回答到:“回郡主,這口井不是官井,是這四周的鄉民集資修建而成的。”
墨蘭又問:“縣城裏像這樣的水井多嗎?”
“不多,陳留向來不缺水,每個坊又都有各自的官井,一般老百姓除非實在隔得遠,否則不會花那個冤枉錢。”
墨蘭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陳大人他們這幾日已經將所有的原因都排查了一遍,卻始終沒有找到零號病人。
本來她還懷疑是有人在水源裏投/毒,畢竟發作這麼迅猛的疾病實屬罕見。
但是每個區域都有其固定的取水點,可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得病,看來是她想多了。
也是,要是原因這麼明顯的話,陳大人他們不可能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