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麵板出現在莫山麵前，他瞅了一眼在門口氣個半死的老爹，發現他並無任何反應。
‘怪夢電影裏的東西進入現實，我是要死了？還是有奇遇？’
莫山驚疑不定，但這一刻，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坦。
‘死就死吧！做個飽死鬼也不錯！’
鍋碗瓢盆的聲音一直在廚房響起，莫母本以為有人會做好飯菜，再給她送來。
但左等右等，等到肚子都咕咕叫了，還沒人送飯。
於是她捂著腦袋來到廚房，見著莫長明哭喪著臉坐在門外，屋內莫山已經開始洗碗。
莫母高聲問道：“老娘的飯菜呢？”
背對著她的莫山頭也不回地反嗆道：“你沒長手，不會自己做啊？”
“我是你娘！你這個不孝子！”
“我去你娘！”莫山一巴掌呼在母親臉上，“老子快被你養死了你都舍不得給我治病，娘你個大頭鬼！”
這一巴掌，將莫母給打懵了。
這麼多年，莫山一直是家裏的受氣包，她本想打回去。
但一把菜刀被莫山舉到了腦袋旁：“再叫，砍死你！”
莫山臉上凶厲的表情，一下子將莫母給嚇住了，嘴唇囁嚅著向屋外退去。
……
入夜，莫山枕著菜刀，出神地望著房頂織網的蜘蛛。
在怪夢中，人們都說背井離鄉，讓家鄉的人再沒有水喝。
他沒這個實力，但他能將菜刀帶走，讓兩個老東西隻能用小刀切點芋頭吃。
......
第二天一早，莫山神清氣爽地醒來。
昨天晚上，日夜困擾他數年的怪夢，竟然消失不見了！
惶恐與迷茫的情緒在莫山的心頭縈繞。
哪怕他早已有了“英年早逝”的準備，但在死亡可能到來的這一刻，他的心還是亂了。
他還年輕，還有好多東西沒有享受過，還有好多的事沒做過......
迷茫，則是萬一他的病真的好了呢？以後又該做什麼？
是渾渾噩噩地像鐵公雞一樣度過無聊的一生？還是活出個人樣......
紛亂的思緒，讓莫山心煩意亂。
就在這時，莫家小院的大門被敲響。
一個留著八字胡中年人，正領著一個小姑娘站在老舊的木門外。
昨天打傷母親後，莫清跑到了老師家中。
老頭正好有一個未出閣的女兒，正好就讓兩人湊合了一夜。
今天一大早，便吩咐兒子將人送回，免得莫家人擔心。
......
敲開老舊的木門，見到門外是教書先生的兒子，莫母掩去病痛之色，滿臉欣喜地歡迎道：“是陳老爺啊！快進來喝杯茶！”
莫母在家是悍婦，在外就不一樣了，見到有點權勢的人跪得比誰都快。
莫清的先生是個老秀才，在銅山這個小縣城有點人脈，自然也在莫母的跪舔範圍之內。
在屋內，莫山就能想到此刻母親令人厭惡的模樣。
又沒啥好處，還一直舔，莫山實在不懂她的腦回路。
......
屋外，老先生的兒子陳正思見到莫母如此熱情，假意推脫兩次後，帶著躲在身後的莫清進了莫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