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杯中盞盞浩然氣(1 / 3)

卯時城門大開,山色有些空蒙,在而今的日頭裏,咱們再來說說站在院落裏麵的許渭輕。他呀,這不剛剛吃過早飯正自己一個人站在院子上麵,穩穩地紮著馬步。

矮矮的牆頭外麵瞧不見幾個來往行走的發髻頭巾,漢子婦人們相互結伴去向地裏頭勞作的身影,隨著東風拂過小巷裏麵十幾年前人們栽種著的老樹,尋覓著風聲草葉擺動中回望向牆頭裏的許渭輕,遠遠看他功夫湊合,倒還挺穩當的但要是湊近來看的話,那毛病也就多了去了,雙腿顫抖哆嗦個沒完,自己勉勉強強努力忍住,不會趴在地上就很好了,大病初愈,這一見著也就心裏知道了,許渭輕這家夥以前肯定沒少偷工減料,要不是前幾天碰著了那事,那哪肯下著苦功夫呀。

正在當下,許渭輕家進門右手旁邊,用泥土幹草砌成的土黃茅草灶房裏頭,走出了位一手拎酒壺,一手則是拿著個剛從牆頭外邊,鄰居家地裏麵拔出來了顆青蘿卜,再拐回來洗淨的老人。

今天的薑姓老人換了身衣裳,穿上了一身米黃色的粗布衣衫,老人自己張口嘴裏啃下一塊蘿卜,再時不時灌上一口酒水,你我光是遠遠見著了,就覺著這胃裏麵跟火燒火燎似的了,也就更別說再讓你吃上一口了,到時候可想而知著自己的肚子裏麵火燒火燎,酒水和鮮辣的蘿卜混雜在一起在咽喉中交鋒放火,等到廝殺一番過後估計自己不光得貼著牆根走了,而且還得為了屋門外麵的小巷,不要命地澆灌肥料。

老人從灶房裏麵走出,搭眼兒這就看著了許渭輕雙腿不停打顫的模樣,嘴裏嚼著蘿卜也不知是真嗆著了,還是怎的咳嗽了兩聲,就又轉回了灶房裏邊。

等著老人再從裏麵兒走出的一刻這手裏啊,也就順理成章的又多出了一根燒得黑不溜秋的老楊樹棍了,望著他老人家走到許渭輕身後。隨後咱就瞪大眼睛見著那手腕大小的楊樹樹條,在老人手中被抽得飛起,勢如破竹般狠狠打在了許渭輕兩側,大腿根子上!這次許渭輕在上次挨過打後,到沒耍嘴皮子,隻是一臉突然而來的吃驚,眉頭緊皺,隨後板著張臉,閉眼強忍住站穩,大腿根子上麵,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聲音有氣無力說道:“我說薑前輩,薑大老爺,薑大劍仙咱就憑良心說,您這下手也忒黑了些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欠了您老人家多少銀子不還似的,下著黑手,您老人家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湊個雙數,把我以後扔大街上,捧著個破碗直接上崗算了。”

“你小子以後少給我貧嘴哈,從前我就讓你好好練功夫,而那時候你呢。整天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每天就瞎跟著那周老頭,跑來跑去,沒個正形。現在倒好了,等到自己遇上個什麼半路打劫的危險,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讓人看光了都不知道。小子,現在知道光養炁,但不認真學習,煉炁運氣的好處了吧。”姓薑的老人一臉的怒其不爭,這嘴裏正說著,就又順手把那根燒火棍放在了,苦苦紮著馬步的許渭輕雙臂上邊。

薑姓老人幾步繞到許渭輕身前,背身說:“你小子啊,每天就紮兩個時辰馬步,這紮馬步也不隻是為了讓你紮馬步,這溯流求源最終還是要讓炁先行走在體內竅穴之中。你小子從小看的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書,其中一本裏麵不是說了嘛,上清之氣,下與物接。耳目鼻口便是生門,現如今你小子生門大開,六賊入之……待到你全部吃透,老夫我那三十八招絕世劍術啊,如果哪天再遇到個什麼妖魔鬼怪的,等到那時讓我再估計呐,都用不著你行路拔劍了,那些個妖魔邪祟,就自己給自己嚇得麻溜夾著尾巴跑嘍。”

看著眼前老人,眉飛眼笑,許渭輕那是聽得莫名其妙不過要不是自己之前撞了鬼,眼下哪裏還能遭這份罪呢,“薑老頭,我讀書少你可別蒙我哈,這兩天我晚上睡覺做夢,都能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說得啥,我也聽得不是很清楚了,總之就是讓我練習什麼《梅花劍譜》,這兩天每天嚇得我都是天天晚上提心吊膽的,大晚上的都不敢去茅廁了都,你要不幫著找人給我看看,我是不是讓什麼髒東西,給附了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