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
我張開清涇的雙眼,身後沁透了蕭條而又寒冷的夜風,腳下如涼水一般把我的影,融在了這淒涼的公路上。我思緒飄飛,耳畔隱隱還再送著那蕭條的冷風,海底的夜與我眼底的天影相接,蒼茫之中是尋不到牛羊的零落山丘。
故此我上前走過兩步,眼中才可含混見到那與我相近的矮丘之上,深藍色的芳草正若藍絲一般,隨雲被那涼風低語著吹度。我的眼裏芳草長滿了蒼茫的山丘,我便在這無垠又淒涼的長道上,問不出它的聲音……
醒來!
明朝塵世,我的眼底鱗光朦朦,而在我轉動雙眼看向自己身旁那透明若漪瀾似的圓桌時,上麵尚擺放著兩盤玻璃花盤與一個透明的煙灰缸。
我的目光緩緩凝視著左手邊,那有著似我剛剝下不久的幾粒花生仁兒,和一些久已碎掉了的瓜子皮,看它們似早已剝好了在旁,就散放在了我的身畔,手邊久矣。而我卻是連同那煙灰缸裏長久叫人,歪歪斜斜,扭曲著插著的煙身濾嘴,它們在我微茫地凝注過後,耳邊便也傳來了那若扶疏編磬,鴻雁驚飛的旋律。
是有人滑動了我所坐桌邊,隻供我一人容身,而淺黃色沙發的右側,在於陽台上的滑軌聲起了。但此時,卻在我的身前和身後,這兩麵狹窄樓房的白牆裏,仍舊還再回蕩著這也隻夠一人斜躺的鐵絲床上,斜仰在上麵薑楠的聲音,以及從他口中說出的對於那所買來的彈弓,打鳥和他曾經因為買了的氣槍,而又被人送進了警局的往事。
門被打開了,而隨著開門一同進來看望他的父親之外,雜遝而進的還有了,狹小陽台外淺藍色的晨曦與那街燈上的夜露。城市的邊緣,馬路上的燈光還再藍色的晨星裏,相互交相映射,雲層淡淡散去,陽台下的車道上車影稀稀,但仍不減相隨而來的陣陣喧騰聲響。在待得來看他的父親開門從陽台裏進到了屋中,我便也隨著他從小沙發上隨即起身,給他們父子二人讓出了本就屬於他們的座位。
於是開門進來早把一根香煙抽盡了,煙嘴兒正正拈滅在了桌上的煙灰缸裏,隻是尚不待自己就要順便坐在了身後的鐵絲床上,我便早就替他二人空出了座位,起身拉門去到了陽台上麵。
我於陽台之上舉目,晨昏黯黯籠罩在了身上,清冽的夜裏透出徽音的冷情,打開相機我與麵前的兩棟樓間,望到了風浪衝向了天空,寒風怒號,漫天碧藍,皓潔星輝光曜一空!
掩映著遠近兩處邈遠且難述的山嶽,氣象壯麗,深厚廣闊,當滿空凝結的淡淡湖藍色的長雲散卻,手機橫放,我與畫麵裏藍紫色的遙遠而壯美的山巒相對,聚焦放大,一近一遠的藍紫兩處山峰高入雲霄,隨著鏡頭微移似就連那邈遠的紫色山峰,山腰處梯梯而下的村莊也像是了淩空修建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