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牧成材不爭氣,性格頑劣,揮霍無度,但這都是小問題,隻要好好引導,還是能走回正軌。
可這次不一樣,僅僅是因為害怕被打,就出賣了自己的親姐姐和妹妹。
這已經不是敗家紈絝的小問題了,而是無情無義,連男人最基本的骨氣都失去了,如何不讓人心寒。
哀莫大於心死。
看著牧錦書麵如死灰的模樣,晁朔不禁有些心疼,輕聲安慰道:“這裏有我,你先休息一下。”
連續不斷的衝擊,早已讓牧錦書精神恍惚,任由晁朔把她扶到座椅上。
身後的於景明卻也有些不樂意了,質問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牧家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做主了?”
“晁朔。”
“哦,原來你就是牧家的那個廢物贅婿。”
於景明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著晁朔,譏笑道:“難怪當初牧錦書會選擇你,的確有幾分小白臉的氣質。”
“但現在牧錦書已經是我的了,這已經沒你什麼事了,趕快收拾東西滾蛋吧。”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夫人,當然還有我那可愛的小姨子。”
說到照顧兩個字的時候,於景明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他身後的那些狐朋狗友立馬一頓吹噓。
“恭喜於少,抱得美人歸。”
“還是餘少好福氣,能得到這雲安第一美人。”
“什麼第一美人,不過是個二手貨罷了。”於景明明明一臉得意,卻裝出很是嫌棄地樣子,揶揄道:“還不如李兄上次娶的那個漁家小妾,一看就是原裝貨。”
“於少若是喜歡,我們下次換換就是。”
“一言為定,等我那天玩膩了,我們就換換口味。”
在大越,換妾這種事情在稀鬆平常不過,還經常有人把自己的小妾當做禮物送給其他人。
幾人對話汙穢不堪,完全把牧錦書當做了一件貨物。
晁朔臉色一黑,眼色陰沉地看向於景明。
但理智還是告訴他不要衝動。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至於其它的以後有的是機會。
晁朔深吸一口氣,稍微平複了下內心,“於公子,一把扇子而已,就要讓我們整個牧家來賠償,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一把扇子,還而已?”
於景明狂笑一聲,指了指身旁青年手中扇子說道:“你知道這是把什麼扇子嗎?”
“這可是大周書聖杜修文親筆題字的扇子,現如今存世的僅此一把。”
“其價值根本無法用金錢衡量。”
“要不是看在牧錦書和她妹妹有幾分姿色的份上,我早就帶人掀了你們牧家。”
大廳內牧家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竟然是杜文修的扇子!
牧錦書更是麵如死灰,仿佛整個人都被抽空了力氣,癱軟在了座椅上。
大周已經滅亡了兩百多年,而杜文修則是當今世上公認的書聖,如果於景明說的是真的,那這把扇子確實是價值連城。
於景明環顧了一下眾人的反應,得意地說道:“土包子,你現在明白了嗎?我已經對牧家夠寬容了,識相的就快點滾。”
晁朔卻是一臉從容,淡淡地說道:“反正都是你一己之言,誰知道是真是假。”
“好,好,好。”於景明不氣反笑,一連說了三個好,“我今天就讓你牧家死個明白。”
扇子的主人是一位麵容清秀的少年。
自進來以後始終一言不發,好像此事與他無關一樣,眼神總是若有若無地打量著晁朔。
比起扇子,他好像更在意的是晁朔。
晁朔接過扇子端詳了一下。
很常見的折扇,亞麻布扇麵,紫檀木骨架,做工雖然精細,但算不上特別珍貴。
關鍵在於上麵的題字,現在已經被一道裂痕一分為二。
“看夠了嗎?”
於景明不屑地撇了撇嘴,“估計你這個鄉巴佬也看不明白,要不要幫你找人來鑒定一下?”
“不用了。”晁朔隨手將扇子丟了回去。
於景明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接住扇子,隨即怒吼道:“你幹什麼?這可是杜文修的扇子,就算已經壞了,也不是你能賠得起的!”
晁朔淡淡地說道:“一件贗品而已,不用那麼緊張。”
贗品?
一石激起千層浪。
議事廳內瞬間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