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悠晚緩緩入座。
她修長的玉指輕輕撫過琴弦,琴音如夏日的一縷清風,微微佛過眾人心靈,令人心中鬆弛而清新......
本該輕鬆寫意的琴聲,卻含著一絲淡淡地憂愁。
一曲談罷。
眾人依然還沉浸在琴聲的餘韻之中。
幾乎沒人打賞,也沒人喝彩。
隻有幾位悠晚的粉絲起身瘋狂鼓掌,但是在安靜的大廳內顯得異常刺耳。
悠晚看向懸掛著的計數板,悵然一笑。
其實她早就意料到了這個結果,隻是沒想到會如此慘淡。
別說幻纖纖了,甚至連其他姐妹都不如。
登台之前,老鴇就警告過她,“如果今晚在不能取得好成績,那以後就你就去接客吧。”
以前有不少賓客願意為悠晚花錢,但悠晚不是拒絕就是冷臉,為此還得罪了不少客人。
剛開始老鴇看在悠晚還能掙錢的份上,每次都還幫她善後。
久而久之,客人也逐漸對悠晚沒了興趣。
青樓女子都是從小培養,琴棋書畫,詩詞歌舞,樣樣都要花錢,尤其是悠晚這種,一開始就是按照花魁的標準培養,其中的花銷更是遠超同人。
悠晚也不負眾望,不但長相出眾,才藝更是無雙。
奈何她不會討好客人,別說掙錢了,光是賠錢就賠了好幾次。
青樓畢竟是做買賣的,既然悠晚不願意做頭牌去討好客人,那就隻能讓她去賣身了。
想到今後就要淪為人盡可夫的妓子,悠晚內心不禁一陣淒楚。
她默默收拾好古琴,眼中一片死寂。
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突然,
二樓急匆匆得衝下來一位侍女,手裏還拿著一張宣紙。
眾人狐疑的看過去,難道又有人打賞?
畢竟同樣的場景剛剛也上演過。
侍女站定,高聲唱道:“牧府孫公子愛慕悠晚姑娘已久,特地送上詩詞一首。”
原來是詩詞。
還以為是有人效仿於公子打賞呢。
眾人頓時索然無味。
悠晚釋然一笑,心想或許是哪個書生吧,畢竟現在對她還抱有幻想的也就隻有那些窮書生了。
不管送的是什麼,按照規矩都要當眾展示出來。
不是錢財,老鴇瞬間也沒了興趣,不情不願地說道:“念快點,別耽誤大家時間。”
事已至此,其實已經沒人在意詩詞寫的是什麼了。
就算寫的再好,難道還能好過於景明的一千兩白銀不成?
嬉笑聲響起,眾人繼續飲酒作樂,完全沒把詩詞當回事兒。
小婢女被老鴇嚇的身體一怔,緊張地念出了第一句,“雲想衣裳花想容,”
嗯?
等一下!
離得小婢女稍近的幾人,立馬感覺這首詩不同尋常。
僅一句就立馬讓他們打起了精神,喝道:“大聲點!”
小婢女聞言,立馬提高了聲音,“春風拂檻露華濃。”
能到青樓玩樂的人,家境都比較殷實,大多都是讀過書的人。
隻是短短兩句他們便感受到了其中的驚豔。
眾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推開了懷中的美人。
茗香閣內突然安靜了下來。
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侍女,眼裏滿是期盼之色。
突然被眾人凝視,婢女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一時間竟然緊張地忘了讀下去。
“念啊,快念啊!”
“我都快急死了,你倒是快念啊。”
“哦,哦。”
熾熱地催促聲中,侍女終於過神來,繼續念道。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鴉雀無聲。
整個茗香閣一片寂靜。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侍女們不明所以看向眾人,老鴇也是一臉狐疑,心想這都是怎麼了?
半晌過後,眾人才發出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