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如刀似刃,卷著冰雹迎麵而來,不一會,林奇的臉上流下一道血漬。

隨著手勢一變,冰雹越下越多,每顆不起眼的冰雹都如同手榴彈般,炸開地麵。

灰嶺設法保住林奇,林奇的頭和耳朵被爆炸聲炸的生疼,這讓他想起了落灰山被襲之時,也是這種感覺。

“哈哈哈哈。”猖狂妖豔的女聲在爆炸聲突兀響起,大司命越看越痛快,“白銀,你識海尚未恢複,還是乖乖跟我回去。”

“是嗎?”白銀化身猛虎,腳下凝旋妖力,爪獄四麵八方從雪地上拔地而起,籠罩敵人。

大司命笑容戛然而止,周圍的虎爪有磅礴的妖力,這種妖力足以大作蕭殺,一點都不像識海受損的人能施展。

“你的識海......”大司命大驚失色,不敢往下想。

白銀腳下一踏,虎爪如牢籠般籠合起。

砰!

大雪飛揚,裏麵早已不見了人。

這些都在白銀的意料之中,少司命耗費了不少靈力才從爪獄裏把大司命救了出來,還沒來得及喘息,猛烈的風聲就追溯到跟前。

她反應很快,先是把大司命推開,後捏出手訣迎敵。

大司命一頭栽進雪地裏,身子沒了支撐點就沒了重心,從這矮坡山頭滾了下去。

就這麼好巧不巧的,滾到了林奇和灰嶺麵前。

大司命心裏一肚子惱火,她堂堂一個大司命在少司命之上,卻屢次要少司命相救,顏麵盡失不說,巡天司裏的小輩都常會把她們拉出來議論。

但沒辦法,少司命是近百年選出來的,無論是能力上,修為上,才識上,都比她厲害的多,要不是天人也器重少司命,少司命早就算計而死。

大司命的眸子燃燒著憤怒之火,這火不是隱形的,也不是虛設的,而是眼裏真的在燃火。

她燃火的眼眸剜了一眼林奇和灰嶺,決定要在這兩人身上發泄。

林奇果斷後退一步,他拉著灰嶺的大寬袖子,又後退一步。

灰嶺站的筆直,視線對向大司命,微微下沉。

大司命從地上站起,伸手扶正因滾坡而歪的發髻,裙擺之間往外撩了撩,右側如地上白雪的大腿暴露在茫茫天地間。她嘴邊綻放出絢爛,眼眸中的燃火絲毫未減退,反而為她添了一絲妖異的媚感。

“你長的也不比白銀差,和阮言相比倒是遜色的連提鞋都不配。”

“是嗎?阮言弟弟自是天資,隻不過被地上滿是汙穢齷齪的塵埃惦記這麼久,也是一種他的哀愁。”

大司命眼中的燃火更甚,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她想把灰嶺這張嘴狠狠的撕下,在火焰中燃燒灰燼。

呼!

魔爪卷起寒風與冰雹,冰雹在燃燒火焰的魔爪之下很快就化為了水,寒風也裹挾一帶熱量,成為烈風。

灰嶺手上一揮,被林奇抓住的袖子一震,把林奇震出了危險範圍,迎接烈風。

兩邊都打鬥的激烈,林奇幫不上忙,幹著急的待在原地不去添麻煩。

白銀完全壓製少司命,銀鈴不斷在這空蕩的山穀裏回響,異常恐怖。

灰嶺這邊似乎就沒有那麼順暢了,灰嶺沒有武器,拳腳相對,大司命又執掌火元素,魔爪上都是猛烈之火。

地上積起厚厚一層雪也在她的火勢化為水潭,一條火龍吞噬天空,灰青色的天空照亮出一片光明,光明耀眼奪目,火光四射,席卷細雨狂風朝灰嶺猛然衝來。

灰嶺身子騰空,一躍而上,躲過火龍,哪知身後有虎。

“我真是舍不得傷你啊。”嘴上這麼說,手上可沒留情,一掌劈在灰嶺後背。

灰嶺後背的衣服開了一個大洞,雪白的肌膚上也紅腫的鼓起膿泡,冰雹砸在他身上更是鑽心般劇痛。

大司命得意極了,扭著胯骨邁著輕盈的貓步走向灰嶺,她捧起灰嶺的臉,手背憐惜般撫摸著,“真是不好意思,下手太急了。”

“太急了?”灰嶺忍著灼痛,道:“何止是急,我看你是想把我就地解決了。巡天司的人思想這麼齷齪,世人還把你們視作神明,當真可笑。”

大司命臉色一變,怒氣掐住他的脖子,火焰燃燒著灰嶺,臉上的蒼白也如同背部一樣變得紅腫鼓膿,頭發和脖子下的衣服冒起黑煙,烤肉的焦炭味追隨這股熱風彌漫到林奇鼻尖。

“灰嶺!”

林奇看急了,打算過去救灰嶺,剛跑兩步就見一道寒芒而來,如潮湧般的妖力都灌入在這根冰雕樹枝上,大司命不得不放棄大好機會,閃身抽離。

灰嶺麵目全非,他的眼神因灼熱看不見東西。

壞掉的肌膚刺目又恐怖。

“丟人。”白銀目光中略有停滯,大手一扯,身上的素衣承載著片片雪花蓋住灰嶺。

白銀手持一把冰雕樹枝,他舉起手中的樹枝對向十米開外的大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