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別怪他們,現在這個家裏,除了我還有誰能治的了父親?”
林氏也是一臉無奈,對這個小叔子真的是沒法子了。
“唉!你父親這個人啊!我是不想多說什麼了。”
盧顏華這次就不信了,她這張嘴罵不醒他。“伯母放心,這一次我一定要讓父親痛改前非,你們放心便是。”
她總算可以肆無忌憚的罵一頓了,這個渣男,一定要讓他好看。
盧顏華進去拜見了盧老太太,“祖母,母親。”
“顏華回來了。”
“祖母放心便是,這次我一定會讓父親痛改前非的。”
賀毓薇一臉憂心,“這事跟你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他是我父親,我不能看著他繼續任性下去吧!”
盧老太太是徹底不管了,將此事交給盧顏華,“好!去吧!”
林氏沈傾諾留下來,陪著盧老太太。賀毓薇和盧衡鬆陪著盧顏華去攬月閣,路上盧顏華問道:“母親,您現在對父親什麼心思?”
“還能有什麼心思?湊合著過日子吧!我也不求什麼了,隻要他不再折騰,安安分分的度日,這日子繼續過下去就行了。”
盧顏華清楚了賀毓薇的意思,自己心裏也就有數了。
之後,盧顏華便到了攬月閣,賀毓薇守在外麵,盧顏華和盧衡鬆一起走進了屋內。
一進屋,便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熏得盧顏華捂住了鼻子,“這是喝了多少酒?”
兩人來到內室,便看到地上堆滿了酒壇子,盧弘燁整個人躺在床上,懷裏還抱著一個空壇子。
盧衡鬆氣的,連踢了幾個酒壇子,聲音吵醒了盧弘燁,不悅道:“我不是說了,誰也不準進來,都聾了。”
盧顏華看到他這副樣子,都要懷疑,他當年是怎麼領兵打仗的?就這副德性,聖上竟放心的將兵權交給他?
盧顏華搬起一個酒壇子,直接用力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脆裂聲,甚至嚇到了外麵的賀毓薇。
盧弘燁猛地坐起來,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看到眼前之人。
臉上頓時心虛了幾分,隨後說道:“顏華怎麼回來了?”
盧顏華冷哼道:“我若是再不回來,父親是不是要醉死在這攬月閣了?”
盧弘燁看到她,心裏有愧疚,但見她這氣勢,心裏竟開始打怵。
“父親是想死在攬月閣,好去陪柳氏和盧妍如嗎?”盧衡鬆質問道。
盧弘燁無地自容,更無從辯駁,想要解釋什麼,卻又沒辦法解釋。
盧弘燁放下懷裏的酒壇子,想要起身,卻一陣眩暈,捂住額頭,隨後又坐下。
盧顏華見他這副樣子,誰知道是喝了多少?“父親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父親這是想做什麼?”
“顏華,父親就是心情不好,多喝了幾杯。衡鬆你也真是,沒事將顏華叫回來做什麼?王府事忙……”
“王府一點兒都不忙,女兒可是閑得很。”
“你們想做什麼?我是你們的父親。”
“父親?您還知道您是我們的父親?您現在的所作所為,哪裏還像是一個父親該做的?若是可以,我與衡鬆,寧願您不是我們的父親。”盧顏華怒罵道。
盧弘燁心中對他們充滿了虧欠,可他又不想拉下麵子去彌補他們,以至於他們父女,父子之間,感情越來越冷淡。
“父親!您在範陽盧氏和伯父的庇護下,活了三十多年,您從未真正長大過。明知不可為,可您卻非要為之。這幾年來,柳氏與盧妍如的死,您一直耿耿於懷始終忘不掉她們,即使您知道她們死不足惜,可您依舊忘不掉她們。”
“這是為什麼呢?因為柳氏與盧妍如讓您有了一種錯覺,在這個家裏,祖母說一不二,伯父決定家中一切事,您一直對此不滿。覺得您在這個家中,什麼都做不了主。就連娶妻這件事,您也做不了主。”
“所以,您覺得心裏委屈,覺得心裏壓抑。就在這時,柳氏出現了,她的出現讓父親您找到了自我,她以弱示人,對父親心存崇拜,讓父親有了保護欲,甚至是讓父親有了您也可以是她人的依靠的錯覺。”
“在此之前,這個家裏,沒有人能帶給您這種感覺。這一切,都是源於父親您心內的自卑和嫉妒,伯父乃是嫡長子,他理所當然的繼承了寧國公府的一切。可即便父親您後來在戰場上立功,陛下親封您為襄陽侯。可在這個家裏,您依舊做不了任何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