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樓上下來,平步走起來倒還好,麵色不變帶人回府。
安木爾是雲州人,在雲幽九州做著米棉生意,秦淮之低價將米糧賣給他,安木爾感恩於他,雲州運來的棉花,賣給秦淮之的價格是其它商人的一半。
雲幽盜匪多,安木爾行事謹慎,不與貨物同行,待貨物運抵,才動身前往。
數月不見,安木爾見到秦淮之,開口便是:“沒想到秦兄弟是閻將軍的人!”
秦淮之行禮,落座主位,不否認,說:“讓安兄弟見笑了!”
安木爾跟著入座,對秦淮之說:“早說是給閻將軍送貨,我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秦淮之端起茶盞,淺笑道:“你堂堂雲州知州的親外甥,還會有麻煩上身?”
安木爾的身份,是秦淮之近來收購棉花時,從別的商人口中聽來的。
雲幽之中,九州割據,軍政職權都在知州府手中,各州不論是商是匪,都要給知州府送禮行賄,九位知州麵和心離,礙著韃靼勢力,並未起紛爭。
安木爾能在雲幽安穩經商,得益於他舅父的身份,才能在雲幽安然無恙地行走各地。
安木爾見秦淮之已經知曉他的身份,不以為意地說:“我不過是借了舅父的名聲經商,出了雲州,其它各州的匪寨哪會將我的商隊放在眼裏,該搶還是會搶,給足了銀糧才肯放行,我從秦兄弟手中買來的米糧,一半都進了匪寨跟各州府衙,在雲幽行商不能隻靠一方勢力!”
秦淮之沉默片刻,“沒想到,連你這樣的出身,在雲幽都行商不易。”
安木爾連忙說:“若是能打閻將軍的旗號,山匪與各州府對我可以禮讓三分!”
“先不論此事我幫不了你!”秦淮之擱下茶盞,說:“閻循多年未回雲幽,何時回來尚不好說,旁人賣不賣麵子放在一旁,閻循在雲幽殺名在外,得罪的人不在少數,你若借他的名號行事,萬一有人借機報複,豈不是得不償失!”
安木爾緊皺眉頭,他知秦淮之在拒絕,但秦淮之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說:“是我欠考慮!”
秦淮之不再贅述,轉而問他:“今日來府上尋我,是為了何事?”
秦淮之在朔南購買棉花,沒有打閻循的旗號,都是秦家商隊在辦,安木爾知道他與閻循關係,必然是尋他來到閻府才聽說的。
安木爾說:“往年雲州的棉花賣給其它商人,銀錢我都會運回雲州,等買米糧的時候再運來朔南,往返一趟,少說折損兩成,如今與秦兄弟合作,我想省去銀錢交易,以棉換糧,不知秦兄弟是否願意?”
秦淮之道:“錢貨交易,或是以物換物,對我而言,沒什麼不同!”
“秦兄弟可是幫我一個大忙!”安木爾臉上是掩不住的歡喜,雙手合十,恭敬拜道:“秦兄弟在雲幽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吩咐。”
秦淮之聽到院外傳來孫九雷嗬斥阿魏的聲音,知道這小子又在惹孫九雷不快,搖頭一笑,轉瞬又收起笑意,對安木爾說:“確實有一件事,需要請你幫忙!”
“什麼事?”
“幽州的芙蓉餛飩,你聽說過嗎?”
安木爾臉色變得陰沉,放在扶手上的手掌握成拳,冷了聲問:“秦兄弟打聽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