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明詩的安排,何熠變成了太醫院的打雜小廝,天天跟著沈煦在藥材房內磨藥材。
“別睡了,有人來了。”
聽到門外的動靜,沈煦推了推何熠打瞌睡的臉。
這一下絲毫沒留情,將人牢牢打醒了。
臉上傳來痛楚,何熠猛地睜開眼。
門恰好被推開,進來兩個拿藥的太醫。
“這些藥,各準備五份。”
藥方遞上來,沈煦停下,淡淡掃了眼藥方。
“敢問大人,這個藥方是哪位貴人用的啊?”
他低著頭,仿佛一個出於好奇的學徒。
太醫不認識他,隻當他是新來的學徒,微微抬頭,語氣充滿了得意。
“這可是陛下用的,你們仔細些,要是出了岔子小命不保。”
又是一番警告的話。
何熠磨著藥材,低下的頭翻著白眼。
沈煦低眉連連說著是,一刻也不停頓開始準備藥材。
他對每一種藥材極其熟悉,從容自如,沒兩下就準備好了,恭敬地遞上去。
“大人,拿好慢走。”
兩位太醫哼了一聲,離開。
藥材房的門再次關上,又回歸了平靜。
何熠耳朵靈,待人一走遠就放下了手中的動作,望向四處找藥的沈煦,鬱悶極了。
“都走了你這麼認真做什麼?”
沈煦將最後一味藥拿出,一起放在了鋪好的紙張上。
上麵的藥材,和剛剛藥方別無二致。
“有新發現?”
何熠自然不笨,一眼看出了門道。
沈煦聞了聞一塊當歸,也沒隱瞞。
“我前段時間才給女帝把脈,她身體康健,何時需要這些補心脈弱的藥了?”
以她的身體,就算幾天操勞不睡覺,也不可能需要這些東西。
“別說你鬱悶,我也納悶她為什麼把我安排到這裏打雜。”
何熠沒有多想,反而說起自己的困惑。
他的這句話仿佛打通了沈煦的任督二脈,沈煦一幅豁然開朗的模樣。
“我需要見見女帝。”
何熠被他這句話整迷糊了,還沒反應過來,沈煦就消失了。
“你也不必...”這麼快。
看著空空的地方,何熠閉上了嘴。
藥材房雖然鮮有人至,但是不能沒有人,最終他還是抑製了自己跟上去的欲望。
禦書房寂靜無聲,沈煦卻遠遠地停下了。
他沒有察覺錯的話,那裏最起碼藏了二十個暗衛。
這不像女帝的作風。
隔得遠,他隻能等人轉向這邊才能看清,隻有親眼看到了才能確定他的猜測。
時間緩緩淌過。
批閱奏折的人起身,揉著脖子轉過身,露出了一張化著濃重妝容的臉。
隻一眼,沈煦有了答案。
小心翼翼離開,沈煦施展輕功回到藥材房。
看到人回來,何熠扔掉手裏的積雪草,迎了上去。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可有什麼發現?”
雖然沒猜到沈煦所想,但這並不妨礙他詢問。
沈煦喝了一口茶,平複呼吸。
“看來陛下早就猜到了。”
早早把何熠支開。
“什麼什麼?”
何熠更迷糊了,想要問清楚又不知從何問起。
“你要多問,我們要做的是配合陛下。”
沈煦阻止他接下來的話,回去坐下碾磨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