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柔搖頭,掩著嘴,臉色慘白。
“你……你是誰?”貝柔半晌才擠了幾個字。
白荷一臉無辜的看著貝柔“姐姐,我是白荷呀,你怎麼了?”
貝柔狠狠的擰眉,她不可能會記錯,絕對不可能!
當年,那個挖她腎的女人,雖然戴著口罩,她沒看清她的模樣,但,卻在她轉身之際,清晰的看見了她頸後有著這樣一朵類似櫻花的紋身。
“不,你告訴我,03年5月7日那天,你在哪兒?”她雙手緊握著白荷的肩,冷聲質問道。
白荷搖頭,然後掙紮……
“姐姐,我那時候在柳兒村呀,怎麼了你?”
貝柔閉眼,難道真的隻是巧合?
不可能,哦,對,她也想起了,剛剛那股子香味了,似乎在那個人身上,也曾聞到過。
“你既然說你從小在農村長大,為何你的脖頸處會有紋身?”貝柔咄咄逼人的質問道。
白荷皺眉,半晌才低頭一臉卑微的應道:“那是打工時,被騙進了一個傳銷的組織,然後……然後被逼著紋下的!”
傳銷?組織?
難道真的隻是巧合?
“你這是在做什麼?誰允許你這樣質問她的?你有什麼資格?”冷厲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貝柔條件反射的鬆開了白荷,然後轉身,看著金父“爸……我……我隻是剛剛問白荷一點事,所以……情緒有些激動了,我……”
金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上前,拉過白荷“你沒事吧?”
白荷搖頭,一臉的驚恐,看起來,像是有些被嚇住了的模樣,半晌才搖頭,但,卻看著貝柔:“姐姐,我真的沒有騙人!”
“什麼叫做沒騙人?你問她什麼了?”
麵對金父的質問,貝柔卻一下子無言以對,搖頭“隻是一點生活鎖事!”她道。
“是嗎?那你用得著,那種態度嗎?”
“對不起!”
“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要是沒有她,你會有這麼舒服的二十年?還有,以後記住,她的過往,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聽懂沒?”
長到這麼大,這是第一次,貝柔與金父說這麼多話,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對話。
她抿嘴,低頭,不做聲。
她懂金父誤會了,以為,她是想找點證據來證明白荷不是金家女兒的事實。
但,她更懂,解釋等於掩飾。
而因為這一小插曲。
原本無人注意的她,也引起了人們的紛紛猜疑。
不知道是誰多嘴說了句,她就是被換的那個孩子後。
現場更是議論非非。
每個人看她的眼光,或同情,或嘲笑……
“我還想著,你會頂回去呢?可惜了,沒戲……”範宇的聲音。
雖有些諷刺,便讓貝柔冰冷的心,瞬間盡有了絲熱意。
唇角不可抑製的泛起一抹苦澀,強裝無所謂的訕訕一笑:“怎麼著,也不便宜了你們這樣的人吧!”
“不便宜我們,可是,你便宜她了,不是嗎?貝柔居然也有被欺負得這麼慘的時候,不過,我不該幸災樂禍的嗎?為何,這心口有點疼呢?你說,我是不是有病呀?”
貝柔驀然怔了一下,抬眸盯著範宇“你站在我這邊?”
“當然!”
“其實沒必要,因為,你也不會明白我問她的是什麼?”
範宇回頭,深深看了看貝柔受傷的目光,心裏頓時酸成一片,唇情不自禁的抿成一條線,然後視線緩緩下滑,最後停駐在她紅性感的紅唇上,然後不緊不慢的道:“她說的是實話,她的確是因為某個組織而紋了身,但,她卻也說了假話,因為,她不是被騙,而是……心甘情願!不過,她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話落,貝柔猛然一驚,死死攥緊雙手:“你……你怎麼知道?”
範宇在貝柔不遠處坐下,替自己與貝柔倒了杯酒,端起貝柔那杯,看了看,卻倒進了自己口中。
“這世上,隻要肯花錢,什麼事都查得到!”
貝柔不語。
隨後,重重的歎了口氣。
“或許,你還想知道,這所有的事情幕後人是誰?”
這次,貝柔不再淡定了,轉過頭看著範宇,然後坐直身子,麵色肅穆的看著他“是誰?”
範宇將杯子放下,然後繞著整個會場看了一圈後,抿了抿唇再鬆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不介意跟我去房間吧!”
貝柔搖頭。
於是,兩人便一前一後的離開了會場。
而在會場的另一個極其隱蔽的角落,一雙布滿怒火的眸子死死瞪著已走近房間裏的男女,一口貝齒,幾乎快要咬碎。
“說吧,是誰?”進到房間後,範宇便整個人躺在了雪白的大床上,伸了個懶腰。
見貝柔出聲,便半躺著,側著身,看著貝柔“這樣和你獨處,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