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戲碼,你非湊上去拉架,你拉得動嗎?
二位公子是沒想過拉不動時,功未成身先死。也沒想過拉得動時,功成了,身退了,村子依舊要選人去填入‘蛟’口。
山路不好走。
‘人祭’的隊伍先去了祠堂,由幾個壯漢將兩百多斤的‘仙身’請出來。
隊伍抬著仙身提著禮走著山路去‘仙洞’。
仙洞位於村旁的半山腰上,洞內有個深窟,窟底連同河流,是那條蛟的棲身之所。
禮品自深窟處扔下,落入蛟口,人祭禮成。
隊伍離仙洞還有半刻鍾的距離。
二位公子站於山岩之上,眺望林中敲鑼打鼓的隊伍。
“抓了個舌頭問了,祭品不在隊伍中,早幾天就送入仙洞沐浴等候。”
富貴公子搖著手中象牙折扇笑道:“這村子的人倒是精啊,還防著外人擾亂他們的人祭。”
“也問了祭品身世,並不是大奸大惡之徒。這次祭品本要抽簽決定人選,可有人帶頭說都是河邊那戶漁民捕到蛟的子女,蛟仙才發怒讓人祭。後麵眾村民一致決定讓那家漁戶出人。漁民不同意被打傷,他媳婦本就重病臥床。膝下的那對兒女倒是有性情,不滿十歲的兒子站出來想當祭品,後來被他姐姐鎖在屋裏。”
富貴公子搖頭歎息:“所以那家漁戶的女兒甘願成了祭品,這一家還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隻找苦命人。”
“現在隻能硬搶了。”
黑衣公子緩緩抽刀,刀身通體幽寒,刻滿了符咒,刀刃上還隱隱飄著血味。
“你把抓的舌頭給……”
“沒殺,劃了雙腿,免得找人救援,壞了計劃。”黑衣公子持刀躬身一躍跳下山岩,留了一句:“我搶人,你斷後!”
富貴公子嗬了聲:“這莽勁,也不知郡主怎會欣賞上這種莽夫。”
“本公子先去山中招支軍隊,滅了那頭蛟,豈不是一勞永逸。”
搖著手中折扇,富貴公子信步走下山岩,那手中折扇散發淡淡煞氣飄向林間四處,扇麵上用不知名的大紅顏料寫著‘魑魅魍魎’四個大字。原本清新俊逸的外表是又添了三分邪魅,一時間倒顯得神鬼莫測起來。
話轉一頭。
村子擺的三十幾桌宴席上,隻剩孩童相互奪食,席桌間已沒了少年身影。
吃飽喝足的少年啊,悠哉悠哉的在田間村道上晃蕩著雙腿邁步向前,一身遮體的獸皮也擋不住鼓起的肚子。步伐沒有初下山時那般輕快了,但也算腳踏實地,走累的時候靠著路旁小樹站著歇一會,畢竟肚子是撐得連蹲坐都蹲不下去了。
“山下的食物是比山上的好吃些,也不知那壇中肉是如何烹製。”
少年邊走著邊回味那唇齒留香的味道,以前偶爾也會捕到些山豬野兔打個牙祭,隻是無論熏烤還是烹煮都沒有今天吃的那般津津有味。
咚!
待離村二裏地遠,一棵樹好巧不巧的擦著少年的鼻尖攔路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