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樂華鄲依舊充當靳淵的拐杖,李婉兒則和少年一起走著,時不時還看向少年懷裏的竹狸,可能沒見過這麼大的老鼠吧。竹狸也是真的累了,被少年抱在懷裏後就睡著了。從下山就跟在少年後麵,到啃樹攔住少年,再被關進地窖,這一番折騰下來,對於一個鼠來說確實也是夠累的。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李婉兒想起來,剛才醒來時樂華鄲介紹過靳淵他二人,可沒說過少年的名字。
其實,樂華鄲二人也還不知道少年叫什麼,從王莊宴席到蛟仙竹屋,樂華鄲二人沒問過少年的身世。靳淵忘了問就算了,可從小在禮儀熏陶下長大的樂華鄲也沒想過問。
少年是個穿著獸皮的山野小子,常人一看就當是個山上獵戶家的孩子,李婉兒也不過是個打漁家的孩子,這二人身份沒什麼差別。可李婉兒醒來時,樂華鄲就禮貌的相互介紹著。
並不是有男女之分,而是因為李婉兒是郡主要求去救。在郡主知道王莊有祭祀儀式,祭品還是一個舍身救家人的女孩,可能是出於感動,才讓樂華鄲二人前來。這次出門曆練,郡主可是一個侍女都沒帶,樂華鄲已經謀劃了一個讓李婉兒成為郡主侍女的計劃,如果計劃順利,那郡主以後身邊就會有一個樂華鄲的眼線,這才是樂華鄲這個貴府公子主動介紹自己的原因。相比少年這個山野小子,再多的碰麵也隻是個陌路人,不會有什麼過深的交際,哪怕隻是一個名字的交際,樂華鄲也懶得問。至於靳淵,他是不善交際,別人不說,他就不會主動去問。
少年一直沒有主動說過自己的名字,因為……
“我不知道我叫什麼。”
少年直白的話讓走在前麵的樂華鄲二人齊齊回頭看來。
“我從小在山裏長大,沒人給我起過名字。”
“那……你的父母呢?”李婉兒嗟驚,在她的認知裏名字難道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嗎。
“不知道,山裏的百獸把我喂大的。”
靳淵招手讓少年過來,伸手摸了摸:“根骨極佳,是個練武的苗子。倒是體內對靈力感知極弱,不適合習道修煉。”
靳淵看向樂華鄲,那眼神仿佛在說,這個小子可憐,但進不了道門,你想想辦法。
“能食百獸長大,這天運也是罕見,更何況咱們兩次相遇也是緣分。這樣吧,大河城剛好我置辦了些產業,小兄弟先去那幫幫手,飯不會少你,你也不需再以天地為床被,如何?”
“好。”
少年當即答應著點了點頭。對少年來說,山下的事一概不懂,有人願意幫自己,不管幫了多少,那都是再好不過。
本來靳淵還想再說說,這樣的苗子要是培養起來,武藝即便達不到絕頂,至少也是個一流高手。但樂華鄲手下不缺武藝高強之輩,而且少年要是成才,就算投進去的錢付得起,但成才的時間太長了。要是反過來,少年靈性極佳,那不管根骨怎麼樣,樂華鄲和靳淵都是會爭搶一番‘領養權’的。要知道一樣資質和修煉時間,一個修士能抵上十個武夫,一個強大的修士甚至能抵上萬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