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偉人曾經說過:“一切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而事實確實如此。雖然法、美、俄氣勢洶洶地叫囂著要再來一場鴉片戰爭,其實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已。
俄國自不必說,自一年多前敗給長庚軍後,俄國在遠東的兵力幾乎被清洗一空,此時他們在中國僅有1000名保護使領館和租界的海軍陸戰隊士兵和一艘2000噸的風帆戰艦。
美國就更慘了,南北戰爭結束後,美國正在全力撫平內戰的傷痕,在遠東同樣隻有幾百名陸戰隊士兵,甚至連像樣的戰艦都沒有一艘,隻有兩艘14門炮的武裝商船停泊在上海。
實力最強的當屬法國,他們在遠東倒是駐有8000多名陸軍和一支擁有7艘戰艦的分艦隊,理論上具備了獨自與清政府開戰的能力。問題是,除了戰艦外,他的大部分陸軍現在正陷在越南這個泥潭裏麵無法自拔。如果真的要和清政府開戰,法國不得不從本土派兵,而在法國本土,因為西班牙王室繼承的糾紛,他們正與普魯士劍拔弩張,在這種時候,抽調大批的士兵到東方發動一場戰爭顯然是不現實的。
思慮再三,最終拿破侖三世向駐法公使發出了以打促談的命令。在此命令下,法國暫停了在越南的攻勢,抽調5000名陸軍,與俄軍800人和美軍300人,組成聯軍,並聯合向清政府下達最後通牒,要求清政府在3日內按照要求嚴懲天津教案的責任人,賠償白銀1000萬兩,向各國進一步開放築路、內河通航、自由傳教等各項權利。同時,法國還提出為了保護在華使領館安全,要在北京駐軍1000人。
這基本上就是紅果果的政治訛詐了,看完最後通牒內容的奕䜣直接將折子一把摔在了地上,猶自覺得不解恨,又去摸桌上的茶碗。
就在這時,他伸出的手卻被一把按住,“恭王息怒......”
奕䜣被人打斷,本要發火,轉臉一看攔住他的是曾國藩,隻得硬把火氣壓了下來,哼了一聲,坐回了榻上。
“洋人所求甚苛,不過是漫天要價而已,總是有得談。”曾國藩慢慢地說道,“此次教案,美、俄損失其實並不大,無非借此機會發難,多與其人賠償便是。”
“難的卻是法國,領事館被毀,領事被殺,事關國體,必不肯輕易善罷甘休。”曾國藩頓了一下,“但是現在法國正在暹羅用兵,聽聞戰事並不順利,恐怕法國也不願再啟戰端。加上我朝去歲才向法國訂購軍艦、設備,關係尚屬和睦,如請求英吉利從中調停,也不是不可以談的。”
曾國藩的態度基本上就是曆史上他處理天津教案的方式,問題是,曆史上的天津教案發生在1870年,彼時普法戰爭已經爆發,法國無力東顧,隻能在撈回麵子的情況下勉強接受了清政府的道歉。而現在,雖然法國在越南的戰爭的確不是很順利,但是比起在能夠逼迫清政府出讓的利益來說,越南的事情放一放完全不是問題。
很多事情的處理,在不同的環境和不同的時空之下,多半會出現不同的結果。
次日,在原定要率團出訪的中外交涉事務大臣蒲安臣陪同下,曾國藩開始與美、俄協商賠償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