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炙反而不急了,反問道:“本殿下有說要處置這位仁兄嗎?京兆伊大人這般護著手下,反倒是成了本殿下仗勢欺人的不是了。”
京兆伊尷尬地笑兩聲:“這不是怕這個蠢貨唐突到太子殿下嗎?”
“所以在本殿下未說話之際,你就護著手下,自認為本殿下會傷害到你手下是嗎?”
“不敢!”
“本殿下看你敢得很,京兆伊大人也是這樣判案的嗎?”周炙忍住想要拍桌子的手。
“臣不敢。”
“多說也無益,望大人不要像今天一樣靠著自己的妄想斷案就好,此乃百姓之福。”周炙當綠茶的時候,你京兆伊都不知道在哪個山溝溝裏呢!
京兆伊冷汗都快下來了,幸好他不過是個無權的太子,隻能說兩句,今天真是大意了,皇家出來的,能有什麼簡單貨色嗎?
“太子請!”
周炙協同京兆伊和一眾衙衛浩浩蕩蕩地過去其樂街,老板娘看著才跟她調笑的青年就這樣帶著一批官差來了,還是走前麵?
他什麼來頭啊?
大家來到包子鋪後麵,敲開了這戶人家的門,裏麵不過兩位婦人,雙眼通紅,麵容憔悴,仿佛才哭完。
她們一打開門看見那麼多男人,還是官差,還陪著刀,雙膝一軟,直直地跪在地上,雖說是泥土地麵,不過早就被人踩實,兩雙膝蓋跪下去,周炙還能聽到聲響。
周炙上前扶起這兩位婦人:“夫人,我們是來給你們查你家女兒去世的案子,具體實情,請夫人不要隱瞞。”
“什麼?”她們看著麵前這一幕,簡直緊張到手都不知該如何擺布,又一聽居然是來查妞妞去世的事情的。
倆人又慌張起來,那個黑衣人說不準報案,為何沒有報案他們也會來查?
師爺拿出戶籍:“陳三立家,家中有一妻秦氏,膝下有一兒一女,女子現今十五未婚,兒子才三歲。”
“誰是陳秦氏。”京兆伊擺起官架子。
“奴,奴是陳秦氏。”倆人中瘦小一些的婦人出來說。
“她是何人?到你家何事?”京兆伊指著跟她一起的婦人問。
他家女兒未婚,這個女人已經梳上婦人妝發,看起來不像是十五歲妙齡。
“這是奴夫家的妹妹,過來同我嘮嘮嗑。”婦人說話都打擺子,也是斷斷續續的交代她們倆人的身份。
“京兆伊好架勢,對所有人都是這樣逼問的嗎?”周炙從衙門開始就看京兆伊不滿,現在看他擺著官架子,將兩個弱女子嚇到說話都不完整。
師爺在周炙身後小聲地說:“這些平民就是這樣,要嚇嚇才敢說實話。”
“原來京兆伊就靠著嚇唬辦案的。”周炙跟京兆伊的梁子早在衙門就結下了,能踩一腳就踩一腳。
京兆伊臉色鐵青,也不敢對這個廢物太子怎麼樣,還硬擠出笑容對周炙說:“太子教訓的是,還不搬幾張椅子,讓太子歇歇腳!”
衙衛動作迅速,直接闖入陳家,搜刮了兩張椅子出來,一張給太子坐,另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