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言，盛兒究竟是怎麼中毒的，已經無須知道是誰幹的。重要的是，劉焉的人明日將會抵達漢中，那時候，做為漢中最大家族的楊家，就是一柄懸在我們頭頂的利刃。現在需要的隻是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
“大哥，但是……”
“你先退下吧。”
“是，大哥……”
張衛雖然還想勸阻，但最終還是默默的退出了屋內。空蕩的書房隻剩下張魯和楊鬆兩個人。
“考慮得怎麼樣？”張魯隻是淡淡的問道。波瀾不驚的語氣，一點都不像一言決定數百條人命的話語。
“屬下一切聽從大人的吩咐。”
漢中城，做為一個屹立了百年有餘的龐大家族楊家。坐落在城東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內。
深巷中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加上不時傳來的犬吠。吵醒了府邸內做著春夢，正待提槍上馬的楊小六。
緊接著一陣劈裏啪啦的敲門聲。本應該巡夜的楊小六，罵罵咧咧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跑去開門。
推開府邸的大門，迎來的是一隊高舉著火把，軍容整齊的甲兵。楊小六揉了揉剛剛睡醒的雙眼，仿佛看到了這世界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竟然有人在漢中，敢帶著甲兵來楊家府上。難道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可惜的是楊小六還沒來得及大聲嗬斥，就被一柄利劍刺穿了心髒。
臨死前楊小六看到了這柄劍的主人，那是一張熟悉的麵容。最近常常進出府邸的楊鬆大人，被家主稱為楊家下一代俊傑的楊鬆大人。
萬千的疑問在心頭，隻不過已經再沒有機會問出。
“殺。”楊鬆的口中冷冷的吐出這個字來。身後的甲兵，開始忠實的執行起命令。很快四周傳來一片慘叫聲。
不一會兒，一隊楊府護院拱衛著一個威嚴的中年人來到了楊鬆麵前，這個中年人正是楊家的當代家主楊西賀。
楊西賀看著楊鬆咬牙切齒的說道：“住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不是我，你哪會有今天風光。竟然帶著人殺上我楊家，是誰給你的狗膽。”
“奉師君之命。楊家楊西賀，勾結蘇固餘黨，謀害師君之子，凡楊家楊西賀一脈，全部就地格殺。”楊鬆隻是淡淡的說道。
“張魯，竟然是張魯。他有什麼資格殺我？這個殺死自己叔父奪權的禽獸。勾結蘇固餘黨，謀害師君之子？真是好大的罪名。我知今日，在劫難逃，隻求你放過我兩個幼子。為我留下一絲血脈。”
“我不是農夫，不養蛇。”楊鬆冷漠的拒絕道。
“哈哈，好狠的心，既然如此，那就玉石俱焚吧。”楊西賀慘笑了聲，瘋狂的說道。身前的私兵衝上前去跟甲士打成了一片。
“玉石俱焚？”楊鬆不屑的憋了憋嘴。幾年前楊鬆可是親眼見過，這些五鬥米教的甲士是如何輕鬆斬殺蘇固府中的大漢正規官軍。玉石俱焚，就憑借楊府中的那些護院和私兵？
楊鬆抬起頭，迷茫的看著天空。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與他無關。楊伯那邊應該也順利吧，北麵莊園，自己也去過，並沒有多少護院和私兵。
“當上楊氏的家主以後，我要你變成你一個貪到不能再貪的人，無論是誰找你，要你做任何事情都答應下來，唯一的條件是金錢。”
臨行前張魯的話，回響在耳畔。
不知道當上這家主以後，誰會最先來找自己呢，是蘇家的漏網之魚，還是劉焉的手下？
天剛剛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