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月上中天,文家兄長才從府外回來,回來後沒有回自己的住處,直接去了文尚書的書房。
“父親,張家小子出事了。”文承鈺給父親行過禮後,這才說道。
“怎麼樣?”文清禮皺緊了眉頭。
“被抬回去後就一直昏迷,中途醒來一次吐了一大口血又昏了。嚇得張家的老太太也暈了。”
“你的人打聽到他是怎麼了嗎?”
“向郎中打聽了一下,說是內傷,怕是會留下後遺症,以後恐怕藥石常伴左右了。”
文尚書站起來,來回踱步,滿麵愁容:“聽說張家的女兒這段時間就要生產了,皇上這幾年一直子嗣艱難,惠妃這次剛給自己弟弟求了個差事,就出了這檔子事,怕是。。。”
“妹妹這段時間一直在宮中謹小慎微,沒有中宮皇後,妹妹這貴妃打理事務本就名不正言不順,膝下又無子,這下更是艱難了。”文承鈺說著更是氣憤,擼袖子便要去找那罪魁禍首。
“都是我和你母親把他慣的無法無天的。”文尚書頹然的坐下。
“其實遠兒這次不是主動找事的。我聽唐子彥那小子說是張喻之說了姐姐的事,遠兒才動了手。”
“不管如何,還是要想個應對之法。”
第二天,上朝時張尚書老淚縱橫的參奏文尚書縱子行凶一事,文尚書連連為兒子請罪,更是言語之中滿是開脫之意。下朝之後,張尚書威脅的說,一定要文承遠蹲大牢。
而文承遠此刻還在呼呼大睡,完全沒有預感到自己即將倒黴。
不等文尚書趕回家,刑部的人就來了,因是尚書家的兒子,到底留了些麵子,沒有直接把人拖出來。文夫人一邊請人去用茶,一邊使了自己的大丫鬟去告知還未趕回的文家父子。
“少爺,不好了,少爺。”墨硯大聲呼喊著推開了門。
“墨硯,再讓我睡會,今天的早課幫我給夫子請個假。”文承遠翻了個身繼續睡。
“少爺,你還睡,刑部的人來抓你了。”墨硯奮力地推著床上的人。
文承遠馬上就清醒了,一下就坐了起來:“怎麼回事,張喻之死了?”
“那倒沒有吧。”
文承遠輕舒一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那個窩囊廢被打了幾拳就死了呢。”
“少爺呀,你趕快起來吧,外麵來了好多刑部的人這會就在外廳被夫人拖著,你再不起來可能就要進屋抓你了。”
文承遠無奈的起來了,心裏想著這趟估計都不用他出麵,自家老爹就能擺平。
等文承遠去到外廳,文家父子也趕了回來。
一番寒暄過後,刑部的領頭說:“文尚書,這次怕是要請文公子去一趟了。”
“兩小兒就打了一架,怎麼勞動刑部來家裏拿人了,我還想過會帶著那孽子去張家賠禮道歉呢。”文尚書坐在上首位置飲了一口茶,不動聲色的說。
“文尚書,我們也是接到上麵的命令,文公子這次怕是要去一趟刑部配合我們調查。”
“誰的命令?怎麼現在刑部這麼閑嗎,兩小兒打架還要興師動眾的去刑部大牢?”
“文尚書怕是不知吧,張喻之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張家的老夫人因為擔心孫子的安危昏了過去,就在剛剛上朝的時候已經去了。”
文尚書大吃一驚:“什麼?張老夫人去了?”
文承遠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這句,一下邁不動自己的腳了。這下是真的闖下大禍了。
刑部的人看到文承遠站在門口,也不多說,立刻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遠兒!”文夫人正暗自焦急,就看到自己的兒子站在門口發呆。
“母親,你可要救救我呀,我就打了張喻之幾拳,根本沒下重手,可能他本來就有病也說不定呢?”文承遠撲向母親,抱住她不撒手。他可不想去刑部,哪裏陰暗潮濕,說不定到處都是蛇蟲鼠蟻,文承遠從小就怕這些。
“遠兒別怕,母親保護你,咱哪都不去。”
刑部來的領頭看著文承遠躲在自己母親懷裏,不屑的撇了撇嘴:“文公子別讓我們為難,這事已經上報給皇上了,這趟是非走不可。”
“夫人,放下。先讓他們帶遠兒走。”文尚書看著兒子恨鐵不成鋼地說。
“文清禮!遠兒從小就沒受過什麼苦,怎麼能去刑部大牢呢?”文夫人抱著兒子一點都不鬆開。
“母親!!!”文承遠看著母親緊緊抱著自己的手和紅紅的眼睛,也濕了眼眶。
“文夫人,別讓我們為難,上麵都發話了,你要是不配合,我們隻能強行帶走令公子了。”
“母親,我跟著他們走好了,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今天晚上就救我出去,我不想在大牢裏過夜。”看著那幫人都把手按在了刀柄上,看來是非走不可了,文承遠放開母親。
“好好好,等會我就去接你。”文夫人安慰自己的幺兒。
就這樣文承遠被刑部的人帶走了。
文夫人馬上喚來自己的丫鬟給自己整理妝容準備求見文貴妃,讓她幫忙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