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朝對於未婚夫妻之間約束並不那麼嚴格,若是有心,私下傳個信遞個東西什麼的,長輩們都是默許的,隻當小夫妻之間提前培養感情罷了。但賀蘭曦與孫家公子從未如此,且孫公子對自己態度冷淡,可見對於這樁婚事並不上心。
賀蘭曦倒不覺得此番退婚有什麼不好,隻是孫公子這樣鬧,無非是看她們汝南王府孤兒寡母兩個好欺負,此舉實在欺人太甚,即便是她一小女子,也難咽下這口氣。
汝南王妃看了皇後一眼,心知皇後一向不理這些事情,但太後那裏病著,她不便拿此事去打擾太後,皇上又不是她相見就能見到的,隻能期盼皇後能將此事傳到皇上耳朵裏,好給她們母女拿個章程。
聽完事情始末,阿盈倒沒有急著下決斷,隻語氣堅定地與汝南王妃道,“皇嬸且安心,娉婷是皇室貴女,您又是長輩,受此委屈皇上定然不會坐視不管,您先且回府,若是有人鬧事,盡管抓起來就是,此事如何定奪,待本宮與皇上商量一番,定然給您一個交代。”
得了皇後的保證,汝南王妃稍稍安心,便攜女兒回去了。
當晚,踏足後宮的皇上半道兒上又被皇後請了去,叫一眾後妃咬碎了繡帕,殊不知阿盈是當真有事要與皇上商量。
得知阿盈“借”此事將皇上請來,含霈幾個莫不是喜上眉梢,隻覺得主子太爭氣!十分積極地將不明所以的阿盈從頭到腳洗刷幹淨,還把阿盈整個人捯飭得猶如剛剛剝殼的雞蛋一般嬌嫩,還帶著似有若無的香氣。
重新出現的宋嬤嬤亦是將幾本精致的避火圖塞到阿盈手中,又細細講解房事的重要性及其中要領,阿盈饒是再在狀況外,也知道宋嬤嬤她們這是卯足了勁兒要將促成自己與皇上的好事呢。
阿盈無奈的搖頭,將避火圖重新塞回宋嬤嬤手中,“嬤嬤,這個我暫且還用不上,你先收著。”
別的不說,單是有那隻端坐在圓凳上,雙眸晶亮的望著自己的小團子,阿盈還真生不出要與皇上做什麼的心思來。
阿盈再細看阿軟一看,不知是不是錯覺,隻覺阿軟的這虛影似乎淡了些?但阿軟一如往常地纏著自己說話,叫阿盈以為這隻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皇上風塵仆仆而來,阿盈難得看到賀蘭景如此毫無儀表的模樣,眼帶血絲,下巴處冒出胡子茬兒,一看就知道久未打理自己了。
阿盈倒不知道朝堂之事如此繁忙,忙把皇上迎到殿內,從馮大路那裏知道,極北邊境出現一夥有組織有規模的馬匪來勢洶洶,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極北地區的幾座城鎮已經遭到他們的毒手,這夥匪徒不比西北邊境的宿敵差多少,而一直以為戰事將起的西北邊境卻是無事,皇上為此熬了幾宿未曾休息。
聞言阿盈不免底氣不足,汝南王妃一事自己是可以解決的,將事情處置之後再報給皇上知曉並非不可,此番焦頭爛額之際又勞煩皇上跑了一趟。
馮大路又在旁提醒皇上還未用膳,阿盈忙吩咐含雪熬了糯糯的碧梗粥來,想也知道皇上飲食不規律,不好用太多葷腥。
而賀蘭景冷眼看著馮大路與自己的皇後一來一往全然當他不存在的樣子,重重地咳嗽一聲表示存在感,卻被皇後按倒在床榻上,吩咐他好好休息。
賀蘭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