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叫她好起來，就自己撐住了。”
慕姝妍簡直沒眼看後麵那孫子的熊樣，“小公主，你別看了。再看你們倆的命都沒了……”
床上的小公主縮起脖子，乖乖做了個口型。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他哥。”慕姝妍利落的開始收拾，“為了保這人的命，我這個當嫂子的是操碎了心。”
真是生生的快給她氣死了。敢情她費盡心思籌謀一趟跟來了北蠻，卻是為了給他倆當個醫官的？
蕭雲澈的雙眼中有著難以言喻的神色，無力的動了動嘴唇。
“多謝。”
這倆字一落下慕姝妍便想將他吊起來打一頓，但一看他那個死樣子又忍住了——眼下許是一推就把人弄死了，還是忍一些時日。
“經此一事你自己看好了，到底是誰在保你誰在害你。若自己一輩子都想不清楚，那也是白搭。”
慕姝妍撂下話，拿起包裹便走出房門。
——道理都懂，也就靠他自己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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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將軍，今日一戰……可還痛快？”
蕭雲崢笑著走進牢房，為韓鵬倒了瓶酒。
“痛快的很！”
韓鵬大笑一陣，“這麼多年過去了，隻有今日，是老夫最痛快的時候。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當真是死而無憾嗎？”
蕭雲崢眉眼一挑，盯著韓鵬看似安詳的麵孔。
那身著囚服的男人身形一晃，終於低下頭。
“我有一義子。他身世坎坷，全心為我籌謀，如今還未及冠。”
韓鵬有些猶疑的抬起頭，看向蕭雲崢。
“我不想他受我牽累。這孩子是奇才，往後定能建立一番功業……”
蕭雲崢一愣，心道韓鵬能籠住人心也是常情。
“韓將軍高義，本宮佩服。”
蕭雲崢點點頭，“將軍放心，此人不會受此事牽連。”
“多謝。”
室內充滿了寂靜，此時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還有一事，是替齊家姐姐問的。”
慕姝妍緩步走進來，“你當日擅用禁術，企圖用齊家姐姐的命換你那先夫人的命，害她至死活在旁人的影子裏……你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悔改之心？”
韓鵬大震，全身開始顫抖。
“你，你認識她？”
“我與齊家姐姐交好數年，何止認識？”
慕姝妍實在唾棄這樣的男人，“人死不能複生，你卻如此自私，叫齊家遭受這無妄之災。活該你孤苦一世……”
“是，我活該。”
韓鵬顫著身子笑起來，“悔之晚矣。”
若有來生，他願粉身碎骨彌補對她的虧欠。他對不起的何止兩個女子？被他所累的那麼多條活生生的人命，他就算下十八層煉獄也無法償還。
慕姝妍搖了搖頭，走出了牢房。
走廊盡頭的人影格外熟悉，她走上前去，發現這人正是閆無忌。
“你想去看他嗎？”
慕姝妍看出他的情緒有些低落，“你若想去與他說兩句，我同你一道去。”
“我……”閆無忌不敢抬頭，“主子，我對不住他。”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