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板,您不說,怎麼知道我給不了?”陸婉自覺被他輕視了,皺了皺眉。
“若陸大小姐真聰明的話,又怎會問我?”
長疏反問的十分巧妙,“我現已到了這個地步,對錢早就沒了興致,你如果真想找我幫忙,連我想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又何來跟我談的底牌?”
“可,可你上次,明明為了兩千個金幣,就來給我做嫁衣了!”陸婉垂眸道。
“你真以為我隻是為了那區區兩千?”長疏笑起來,裏麵有難掩的輕蔑。
“所以,所以,你,和我叔叔。。。。。”
一個毛骨悚然的答案,湧上了陸婉的心頭,但這確實也是最合理的解釋。
“我看,陸大小姐也不算是蠢人。”長疏欣慰道。
陸婉一直不敢深想這個答案,因為如果一旦是真的,那麼,她就是導致父親死亡的一環,她想接受,也不敢接受。
可眼下就被麵前的男人無所顧忌的透了底。
她的眼底瞬間猩紅一片,從腰間抽出了防身的匕首,大叫道:“我要殺了你!!!”說著,就要朝長疏的胸口捅去。
眨眼間,長疏收起了折扇,用扇把一擋,輕而易舉拆了女人的招,匕首像隻無頭鳥似的,飛出很遠。
“冤有頭債有主啊,我也隻是受雇於人。”
“是你叔叔勾結北戎在先,用你父親的命做投名狀,北戎軍方才雇我來的。”
“雖說利用你攪亂婚禮是我們早就計劃好的,可不是也幫你擺脫了一段不幸婚姻麼?”
原來從揭任務榜開始,就是他和陸盛河計劃好的,怪不得二八分成他都能同意,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白緬回想起那時長疏跟他們說的話,背後竟還牽扯了這麼多不為他們所知的事。
這人當真是城府極深。
馬戲團應該隻是他行走五州的幌子而已。
如此人物又何至於一開始被一個丙級賞金獵人追著滿街跑。而之後又對他們百般示好照顧?
總歸不是因為他善良吧?跟他們投緣吧?!
想到這裏,白緬不由得脊背發寒,可他確實也沒騙過他們什麼。
“你找死!”陸婉失了武器開始抬手照著他的麵門就是一掌。
可她哪裏是長疏的對手,這一掌輕輕鬆鬆就被他閃開了,而陸婉指空有一身瘋勁兒,出手毫無章法。
長疏甚至尚未還手,腳不離地,都能溜得她氣喘籲籲。
“回去吧!我不打女人。”長疏邊躲邊勸道。
“你跟我這兒也討不到好處,若你真的想為父親報仇,就等羽翼再豐滿一點兒吧。”
“以你現在的程度,就算你父親在世,你也不是強者,有的不過是花架子罷了,等你什麼時候真的強了,再來殺我也不遲。”
“不過,前提是,你得活到那個時候。”
長疏這麼教育起人來,一板一眼還挺正經,頗有些說服力。
隻是陸婉發著瘋,哪裏聽得進去,她看站在一邊的赤初一副虛弱勁兒,掌風就半路改了方向,朝赤初劈來。
居然還有這種連帶關係?赤初重傷未愈,才剛有點兒恢複,白緬下意識就要把他往自己身後拽,不料赤初比她反應還快,一側身就躲了過去。不過他雖然反應敏捷,可體力不行,隻躲了幾招,麵色就肉眼可見的慘白了下來。
長疏有些頭疼道:“你打我就打我,你打他做什麼?”
陸婉咬牙道:“他是你助手,你們都是一夥的!能是什麼好人?!”
打人歸打人,沒想到還挺清醒的。
長疏對赤初抱歉地笑笑,伸手就來攔陸婉這些毫無章法的三腳貓功夫,扭頭對赤初道:“她在這兒堵著,我看你也走不了,不如你先上去等我。”
赤初點點頭。
可他們才剛上來沒多久。長疏也“噔噔噔”跑了上來,火急火燎地帶著他們往甲板下一鑽,七拐八拐來到了控製室。
“幸好,今天的馬都沒放出去。”他一邊拍著胸口順氣說著,一邊操縱起大篷車。
不一會兒,白緬看見眼前窗外的景色豁然開闊了起來,整個大篷車都在向上飄。
赤初莫名道:“長老板,你這是。。。。”
“打不過就跑唄,這女人難纏的很,我跟她又無冤無仇,她想殺我是應該的,可我沒道理殺她。”長疏解釋道。
還怪講道理的。白緬也一時說不上這人是聰明還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