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叔六十來歲,兩鬢斑白,一雙鷹眼給別人帶來很強的壓迫感。
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輕輕放下。
我看見豹哥和秋鴿,目光緊隨著他拿蓋碗、打開蓋兒、吹茶葉、喝茶、放下,特別專注。似乎他哪一個動作有所偏頗,就可能引起大爆炸一樣。
屋裏靜極了,有的人天生帶著強大氣場,讓周圍的人,不覺的就產生一種敬畏。
天叔就是這樣的人。
這種氣勢,要麼出身高貴,要麼是經曆了常人難以承受的經曆。天叔應該是後者,
他的臉棱角分明,表情嚴肅,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天叔,虎哥做的過分,我一再忍讓,他出事和我沒有關係,這點輕重我還是分得清的。”
豹哥表情無辜地對天叔解釋。
“豹子,我不是來打聽這麼點兒小事的。就算是你做的,也沒有錯,換作我就殺了他全家。”
果然夠霸氣。
豹哥一堆要洗清自己嫌疑的話,大部分沒有說出來,憋在了肚子裏。
秋鴿想控訴虎哥的話,也沒有了說的必要。
“這兩個年輕人,以後歸你管,都是剛畢業的高材生。
你想建立科技園,我幫你說服了柳公子。豹子,你的文人性格也許永遠不會改變了。打打殺殺的事,不再需要你,好好實現你的夢想吧!”
豹哥激動地站起來,又覺得不夠禮貌,坐下來感激地說:
“天叔,太感謝你了,我…我一定好好幹。”
天叔擺了擺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好多事身不由己。
清平山的基地被警方盯上了。那裏的婦女和兒童需要轉移到這裏,需要一個狠角色,我怕你為難,推薦了小龍過來,希望你能理解。”
“我沒意見,天叔。我以後搞我的軟件開發,不會和龍哥有矛盾的。”
“但願吧,我是看著你走到今天的。豹子,你信命嗎?我們這樣的人,注定是悲劇性格,走的每一步,都要比別人痛苦,我們太清醒了。
好了,不囉嗦了,說多了遭人煩。啟動資金很快就會到位,你自己招兵買馬吧,我走了。”
送走了天叔,豹哥長出一口氣。挽著秋鴿的手,喃喃的說:
“終於不用再傷天害理,過去為了取信柳公子所做的錯事,我願意接受上天的懲罰。”
“不許你這樣說,你從來沒有糟蹋過一個女孩子,不然我怎麼會愛上你?矮腳虎做的惡,怎麼能算在你的頭上?別人不知道,但是我清楚。那天小美她們逃走,你讓人向南麵追,我都想到了她們會走東麵,你怎麼會想不到?”
“我對不起她們,怎麼能斷了她們最後的活路?”豹哥苦笑著說。
下午,我正在做夢,一陣急刹車把我驚醒。一個披肩發的帥哥走進來。
“豹哥,兄弟來看你了。”
豹哥放下書,起身迎接:
“龍哥來了,真是太好了!以後我就能輕鬆一點了。”
龍哥擺了擺手說:
“強龍不壓地頭蛇,豹哥是前輩,我隻是個小弟。天叔和我說了,有事問豹哥。
貨我全帶來了,還麻煩豹哥給我安排一下。走的時候喂了藥,到現在還睡著,安排好地方後,得趕緊弄醒了,不然怕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