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怕失去我嗎?
回到住處,她把我安置到床上,幫我脫衣服、擦臉。
接下來,我睡著了。
紅紅被死胖子壓在身下,她無助地朝我喊:“巴圖海哥,救我!”我挪不動腳,想說什麼,張不開嘴。
胖子終於得逞了,滿足而酣暢。
紅紅死了一樣不再叫喊和反抗,隻是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在身體的聳動中盯視著我。
眼神裏,是失望、絕望,還有悲傷。
我拚命喊叫,拚命掙紮。
我大汗淋淋地從床上掉下來,原來是夢。
是夢嗎?
床頭的鬧鍾顯示淩晨兩點鍾,紅紅呆呆坐在床頭的椅子上,眼睛空洞無神,好像是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
5.
我呢,我還有靈魂嗎?
她什麼也沒有問,我什麼也沒有說。
但她好像什麼都知道了,也信了死胖子那個王八蛋的話。
“圖海哥,咱們回老家吧?”紅紅說,眼裏盡是乞求。
我不說話。
“你給我的錢我都攢著呢,咱找個地方做個小生意,你不是說喜歡女兒嗎?我給你生兩個!”
我無言。
她不再說話,她什麼都懂了。
她開始坐下來往嘴裏扒早飯。
我想她會大哭,甚至撲過來抓花我的臉,或者死命地用大耳光扇我。
可她沒有,就是往嘴裏扒飯。
吃完飯,她旁若無人地坐下來化妝,把眉描得細細的,把嘴唇塗的紅紅的,又從衣櫃裏拿那件我親手幫她選的粉紅色旗袍……
換衣服的時候,她動作很慢,我想她在等我最後的改變。
我推門出去了,失魂落魄。
我頭盔也不戴,跨上摩托車上了國道,我把油門擰到最大,任憑耳邊風聲呼呼,風馳電掣。
前邊有輛小麵包車的屁股,我仍然毫不減速地往前衝。
司機從後視鏡裏發現了不要命的我,拚命加速。
我追,他跑,他跑出了極限,但還是被我追上了,我的摩托前輪吻上了麵包的後尾,麵包車打了個旋,斜斜向道牙上撞去了。我從摩托上飛了出去,騰雲駕霧一樣墜下路基。
6.
從醫院裏出來,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我沒死。
路基下是老鄉的稻田,剛灌了水,我掉進了老鄉的稻田裏,除了挫傷和有點腦震蕩,我活了下來。
我派我的副總找死胖子簽了合同,很順利,還很快拿到了預付款。
可我把我的紅紅丟了。
我給她的錢都還在,枕邊還留著她的馨香。
我不知道我想要的結果是不是這個樣子,我得到了,我也失去了。
巴圖海抹把臉,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態:
從那兒之後,我就放縱了,憑什麼別人能搶走我的女人?我瘋狂地報複,沒有特定目標的報複,老子有的是錢,有錢就能讓鬼推磨!
可越是這樣,我覺得越是空虛,越覺得人這一輩子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現在的我,就是一個隻會吃喝玩樂的行屍走肉。
失去靈魂,才是最可悲的。